“母亲!”明棠急了。
明夫人叹了口气:“回去吧,回去你好好想想。
两天时间,是出嫁,还是愿意配合献王殿下的调查,把你知道的都说了。”
明棠心里忍不住的彷徨。
看样子,这件事是凤翎御堪破,特意安排她们过来看的。
而且目的很明确,让她指认凤彦启。
但此时却又有些不明白,要针对厉王府,现在只要带人来捉奸,凤彦启就完了。
和孝王的女人通女干?!
这必死啊!
厉王府除了凤彦启,其他庶子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
指认凤彦启指使秋寻下毒,那也是下毒未遂,又能定什么罪?
何况,也不是凤彦启下的手。
他完全可以推脱给秋寻……
不理解不确定,明棠便拿不到主意。
所幸明夫人没有逼她立即给答案,她还有时间去想。
而想着想着,想到江玉心的脸,便是恨意上头。
江玉心这个当妇,怎敢背着孝王殿下与人有私?
孝王殿下那般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在江家最难的时候救了她。
如今身体不好,她不思好好照顾,居然三更半夜出来私会别的男人?
她怎么敢的啊?
而厉王府,果然是野心勃勃的狼!
……
凤彦启是在药效稍微消退的时候找回几分清醒的。
彼时,两人还没有分开,江玉心体力透支,趴在那里已经精疲力尽。
凤彦启眸子里情谷欠褪尽,只剩一片冰寒。
往后踉跄了一下,便立即起身去找衣物。
江玉心注意到了,疲惫的转头,就看见凤彦启已经穿好衣裳。
抬手捡起地上的衣裳便丢给了自己:“把衣裳穿上。”
声音是少有的冷漠。
激情褪去,她也疲惫至极。
方才填充在心底的甜蜜喜悦在一点点消散。
不过垂眸看见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这些都是她心爱的男子留下的。
江玉心觉得,就算是现在去死也值得了。
说不定,说不定她的腹中也已经孕育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心中那点失落顿时就散了。
“你知道你方才叫了谁的名字吗?”江玉心决心先发制人。
凤彦启系腰带的动作一顿,就听见身后一声轻笑:“眠儿?哪个眠儿?”
这话出口,江玉心自己都觉得仿佛松了口气。
思绪一转,仿佛拿捏住了什么。
“此时此刻,你心心念念的眠儿,应该躺在他人身下承欢。
而一心一意对你的,是眼前人。”
凤彦启的脸色一变,猛的回头。
对上江玉心言笑晏晏的脸,哪里还有初进门时的泪意。
那份可怜清纯,也不知在何时退散干净,眼底此时满是嘲讽和自嘲。
“妾身还是第一次在世子眼底看见失控的情绪。”
顿了下说:“当然,不是方才,而是清醒的时候。”
凤彦启皱了皱眉,才收敛了情绪:“你何苦如此,你是在毁了你自己。”
江玉心捡起衣裳穿好,走到凤彦启跟前,抬头仰望着他:“若是这个人是你,妾身愿意。
世人说世子你处处留情,浪荡不羁,这样的你,又有何好怕的呢?
你若是真的关心,就成全了妾身。
若是不在意,当妾身自愿的。
你厉王府想要权势,可以不必依附明府,妾身也可以帮你……”
“别说了!”凤彦启出言阻止。
江玉心却是已经走到他的跟前,从身后抱住了他。
凤彦启背对着江玉心,眉头微蹙,但不过一瞬间又仿佛想开:“你知道,我心里惦记的是别人,却还要做我的外室?”
声音很轻,江玉心没有听出拒绝,甚至觉得这声音仿佛带着勾引。
江玉心身子一颤,尤其是欢愉刚过,那种伴随疼痛的销魂感历历在目。
江玉心想着刚才的亲密,心头一甜:“我不在意,只要你心底有我一席之地便可。”
凤彦启眸光深深:“你可能选的是一条不归路,我厉王府的气数已经尽了。
我根本护不住任何人,也护不住你。”
江玉心一怔,讶异的走到凤彦启面前,就见他脸色沉着,神色间有几分颓败之色。
“为何这样说?”江玉心问道。
凤彦启勾唇讥讽一笑:“你太天真了,这盛京的水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蹚,你若真心想帮我,怕是连命都搭进去。
现在回去孝王府,就当今日事未曾发生过。
记得配一副避子汤,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你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啪”的一声,江玉心一巴掌打在凤彦启脸上。
凤彦启俊颜微偏,却没有责怪。
垂眸看着眼前女子,女子眼底含泪,质问道:“在你眼底,我就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凤彦启无奈摸过她的鬓发:“你没有必要搭进性命,虽然江家没有了,但是有人能护你。
而我不一样,我厉王府……”
说着叹了口气:“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算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江玉心既然打定主意要跟着凤彦启,就不能一无所知。
凤彦启看着她,眼神挣扎,最终道:“罢了……”
……
江玉心心满意足的从奇香阁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
走进后巷里候着的马车前刚要上车,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在那里?”江玉心一惊。
下意识就往马车里藏。
但是一群人很快到了跟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拉车的车夫拽紧缰绳,眼底满是警惕。
但看来人是巡城司的,便不敢轻举妄动。
连忙赔了笑脸:“原来是巡城司的官爷。”
纪少恭走在前头,看了看马车:“这么晚了,都过了宵禁时间,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是要住栈,还是要走夜路?”
走夜路自然是不可能的,走夜路就得往巡城司去喝茶了。
住栈,这儿路也不对。
车夫心底暗自责怪江玉心墨迹,他其实是江家安排来护她的旧部。
其实已经催过,却不知道为何人一直没有下来,他却也不能留下人不管。
本来想着弃车,另外想办法送她回孝王府,谁知道人才下来就被巡城司的给盯上了?
车夫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银子:“几位官爷,我有点事儿耽搁了,马上我们就去前面投栈,也就一条街。
还请帮忙,行个方便。”
纪少恭看见递到手里的袋子,掂了掂,分量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