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睁大眼睛，在昏暗的杂草间想要看清什么，却什么都看不清。
……
顾云眠用早膳的时候，莹夏回来复命了。
先看见莹夏进来，本来还想谁这么莽撞，直接就往内院闯。
待人走近了发现是莹夏，很是惊讶：“你怎么穿成这样出去，你干什么去了？
王妃早晨起来的时候还问你来着。”
“我这就进去复命。”莹夏说着匆忙进了膳厅。
膳厅里头，顾云眠刚让人收走东西。
凤翎御一早就去上朝，所有用早膳的就她一人。
“王妃。”莹夏眼底带着喜色。
顾云眠看向她：“有何收获？”
莹夏忍不住说：“王妃您不问奴婢有没有收获，就知道一定有收获？”
锦春忍不住说：“你就别卖官司了，你那欢喜都写脸上了。
若是事情坏了你笑成这样，王妃得发配你这傻大姐去庄子上反省去了。”
莹夏顿觉没有意思，跟着摘下头上风帽，说了昨晚的事情经过。
“她居然自己把毒药吃了？”锦春讶异，刚想夸一句明棠这个主人真是敢作敢当，那秋寻虽然为恶，却也没有跟错人。
明棠待她是真心的好，怪不得她为明棠去杀人。
就听莹夏说：“幸好咱们王爷留了王妃的护心丸，没有毒死。
也正因此，验证了她的确是够狠的，以前都没有发现。
明大小姐与她比，简直是不够看的。”
“然后呢，然后呢？”锦春急问。
顾云眠就端坐在旁边，含笑看着，并没有阻止。
心里却觉得，这件事不出所料。
莹夏这时看向顾云眠，朝顾云眠竖起大拇指：“还是咱们王妃算无遗漏，让狱卒故意掉了解药在地上。
她稍微好一点，就趁狱卒瞌睡的时候摸了药，丢到了秋寻那边。
秋寻吃了解药，跟明棠叩了一个头，就要一头撞死。
还好狱卒及时发现，她因为之前中毒，力气不大，所以只是晕了过去，并无性命之忧。
不过，这也试探出来，这明二小姐的确深藏不露。
本来她按照您的吩咐，串通好婢女，将锅推给凤彦启，她就能脱身。
但她偏偏要婢女去死，为她出生入死的人啊，真的下得去手。”
锦春说：“她为了情郎，父母亲人家族荣誉都不要了，哪里还会在乎一个下人的死活。
这盛京城中，如咱们王妃这样宽厚的主子，又有几个？”
二婢深以为然，都感怀的看向顾云眠。
顾云眠被夸的哭笑不得：“夸多了也没有奖赏，本妃这儿要看你们干实事。”
二婢有些不好意思，锦春又问：“话说回来，那她到底有没有信你说的话啊？
现在想灭口是真的，就不知是为了撇清关系，还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秋寻人在哪里？”顾云眠问。
莹夏忙说：“已经带出牢房，安排她治疗了。
而这件事也通知了明府，明夫人今日应该会去探监。
想来结束之后可能会来咱们王府。”
顾云眠颔首：“人来了，就让她进府。”
而对于明棠的事情，顾云眠没有多谈，就目前来看，一切还在掌控范围内。
又招来怀七，吩咐后续事宜。
怀七听罢，答应一声，不敢怠慢。
……
孝王府。
一大清早的，最热闹的地方不是前厅楼台之内，而是没有主子问津的后厨。
废后之事虽然与孝王无关，而且，孝王还因为曾经为夏帝挡刀，有功在身。
但是，谁让他有个那样的母亲？
废后被处决，母族满门被查抄，判了满门斩杀。
如今的孝王就算还是王爷，却也是没有多好的前途了。
加上他之前落下的病根，整日汤药不断，还被御医诊断子嗣艰难。
在很多人看来，跟废人差不多了。
因此孝王十分低调，府里没有多少下人。
偌大的府邸，放眼望去，也没有几个下人。
江家的案子还没办完，因此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上过孝王府。
江玉心一身素白的衣裳，正去厨房领孝王的药。
表哥于她有恩，她作为罪臣之女还能留在这里保住性命，不能不真当养尊处优的主子。
所以，她来了后，孝王的汤药每日都是她负责端送的。
今日的后厨比以为似乎还热闹一些。
江玉心还没到，就听见里面有人在说嘴，叽叽喳喳的，闹的好像有点凶。
江玉心的丫鬟就冷了脸：“这群刁奴是以为府里主子都不管事吗，真是越来越懈怠了。
一大清早的就扎堆碎嘴。”
江玉心却是听见一句“彦世子”，抬手阻止了要上前教训人的婢女。
“厉王府的彦世子与明府二小姐有私？真的假的，他们两府地位不低，也算门当户对呀。
郎有情妾有意，直接找媒人说媒便是了，怎么还要私相授受？”
“就是啊，按照我大夏律法，娶为妻奔为妾。
他们这样闹的不清不楚的，怕是做了正妻也不光彩。
你们别看这大宅门内主子们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这嘴碎起来啊，阴损起来不比咱们后厨厨娘低。
而且这姑娘家名声坏了，若是不嫁给男方，以后谁还敢要？”
“他们可能还真是觉得成不了，所以才冒险的。”有人说。“不然这明二小姐能不能嫁的出去还另说呢。”
“为何这样说？”
“你们是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您是府里的老人了，您给说说看呢？”
“那明二小姐原来是被点中的太子妃陪侍呀，据说也是内定侧妃之一。
都是因为明大小姐中途截胡，冒名顶替，才坏了她的好事。
不然的话，咱们府里如今未必是许侧妃坐大。
以明二小姐的身份，以及明都督如今的权柄，这府里的女主子啊，估计非他莫属了。
毕竟原来的正妃都成罪臣之女了，而且正被明家查办。
咱们孝王说不定还得仰仗明府几分……
这太……孝王殿下点过的女人，就算没能娶成，谁敢明抢啊？”
“我听说啊，情诗被查出来的时候，明二小姐是直接就指认了情郎是彦世子。
这摆明是要赖上彦世子，不想有机会来当这孝王府的女主子呢。”
“那是，毕竟孝王府如今的模样还真不能跟厉王府比……”
“放肆！”江玉心早就变了脸色，耐心听得这里，已经气的面红耳赤。
突然呵斥，一群摘菜的婆子丫鬟惊变了脸色，慌忙丢了手里的活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