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差你那点银子?你拿本王当什么人了?”厉王又气又急。
“那怎的?需要把药拿回来,本王当着你的面也吃一遍,遭一遍你遭的罪?”凤翎御问,“这样也可,药呢?”
说着伸出修长好看的手,认真的很。
厉王看着他的手,差点气晕过去:“药,什么药?
你那烂药,我们早就销毁了!”
夏帝听得气愤:“厉王,你何必逼献皇弟如此?
你究竟想干什么?”
“微臣只是想讨个公道!”厉王快被夏帝的话给气死了。
其实这两天,他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看见夏帝处处袒护他自己的狗腿子,心气实在不顺。
有些虚的身体一阵阵发抖。
“那何以证明你吃了献皇弟的药人不好了?”夏帝质问,“吃王御医的药,你还有药渣,证明他治过你。
朕还能给你理由找赔偿,献皇弟这边,你买药的凭据有吗?
吃剩的药丸有?”
厉王被问语塞。
凤彦启道:“启禀陛下,当时因为信任献皇叔所以没有要凭据。
那药……当时母妃气急,把剩下的几粒要过去就都毁了。
并没有要赖着不还的意思。
找献皇叔讨说法,是相信他光明磊落,敢作敢为。”
凤翎御眸光深深的看了凤彦启一眼,轻嗤一声:“那既然没有剩余的药拿来勘验,就不好说因为吃了本王的药有问题了。
何况,你父皇如今也没有大问题。”
凤彦启眸光微动,并没有极力争辩。
“你想不认账?”厉王却不答应。
“够了!”夏帝却是呵止住了他,“要么拿出药丸,既然拿不出,无凭无据,厉王你也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了,退下吧。
以后看病求医,一定认准了大夫!”
“圣上!”厉王气的身子都欲言又止。
他到夏帝面前求办事,以前基本上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论大事小事,他都愿意卖自己个面子。
如今是真的一点旧情面也不讲了!
凤彦启拦住了厉王,拱手朝夏帝道:“陛下,可是我父皇确实中毒。
排除这些嫌疑,我们也无计可施,还请陛下帮忙做主,查出真凶!
我父王脾气是急了些,但我厉王府不掌实权。
想来应该也干涉不到朝中一些重大决定,影响谁的利益。
就不知道是谁,要如此毒害我父皇。”
说话的时候,眼神在大殿上扫了一圈,似乎在找凶手。
夏帝听得眸光沉沉:“报给宗人府,让宗人府严查!
当然,去了宗人府也得讲证据。
若没有证据,就不要再胡乱攀扯。
人无信而不立,你们空口白牙就乱栽赃陷害,让献皇弟如何自处?”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这时,扶着夏帝的四叔公开口。
夏帝看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带证据说话,若还是信口开河,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别怪朕不给你们这些老皇族宗亲脸!”
四叔公到喉咙的话被堵了回去,一旁另一个宗亲道:“陛下,厉王府好歹也是有从龙之功的老臣子了。
您就算心力不济,也不该这样处事啊。
让宗人府查办,那宗人府如今都差成他凤翎御的一言堂了!”
夏帝见矛头还是指向凤翎御,都气笑了。
果然当年父王说的对,这群人是想他做孤君,好继续任由他们作威作福!
朝中如今若非有阿御,他可真就是孤军奋战了!
气到一定程度,夏帝反而冷静了:“哦?那依你们之见,应该交给谁查办?”
四叔公适时的压住心底的不快,开口道:“臣等自然是最信陛下的,还望陛下让内廷司出码。”
夏帝挑眉:“你们让内廷司查?”
四叔公忙说:“当然,内廷司原统领段青玩忽职守,不配其位。
还请陛下另择贤能,接下此事!”
站在大殿边上的段青瞳孔一震,下意识看了眼夏帝。
夏帝也看了他一眼,君臣交换了个眼神,段青就安静站着,没有出来争辩一句。
“玩忽职守,证据!”夏帝冷着声音问。
这群老狗,真是每一刀都想叉他肱骨之上。
四叔公被问的一愣,迟疑了一下道:“此前妖后祸乱宫闱,难道不是他失察?
在寝殿里造了一个毒窟出来,都没有发现。
老臣听说,那妖后当时还挟持了宁荣郡主,也就是如今的献王妃。
打算杀人灭口,连化尸水那种阴毒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献王觉得,内廷司的人没有一点责任吗?”
最后把问题抛给凤翎御。
凤翎御挑眉:“四叔公对废后的案子倒是了解,那么你这儿有合适人选了?”
是的,当初从清初那缴获的毒药,的确是化尸水。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绝佳毒药。
但是因为没有实施,并不能作为入罪标准,没有宣扬。
眼神扫落在凤彦启的身上。
四叔公道:“没错!
就是凤彦启,厉王府的长子。
他也是内廷司的人,没有人比他更能够为厉王府主持公道。”
朝堂上一阵静默。
文武百官,心里有数的,心里没数的,如今都看明白了。
厉王整这一出,是给儿子要官来了啊。
不由得都去看夏帝,却见夏帝冷嗤一声:“可以,启哥儿在内廷司做的还算不错。
虽然这段时间没有立功表现,也没有帮段青多少大忙。
但既然你们觉得这样可行,那便擢升凤彦启为内廷司副统领,协助段青督查厉王被毒害一案!”
夏帝话落,厉王一众愣了那么一瞬。
等反应过来,夏帝是真的轻易答应了,对于那些说凤彦启没有建树的话,也不介意了。
厉王第一个高声喊道:“陛下英明啊,我儿虽有不足,但得陛下如此器重,他一定不负所望,为陛下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夏帝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此时也觉得乏了,便叫了退朝。
从大殿出来,凤彦启叫住了被群臣簇拥着的凤翎御。
“还有事?”凤翎御问。
凤彦启拱手朝凤翎御道:“献皇叔,今日是我们莽撞,但为了我父王身体,不得已才得罪了。”
凤翎御不置可否:“嗯。”
凤彦启见凤翎御态度不冷不热,便又开口:“我父皇的病情,献皇叔也听见了。
如今缠绵病榻,久治不愈。
不知能否……”
“不能!”凤翎御不待凤彦启说完,便干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