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六,你好好说话!”其中一个年长的说道,“厉王既然请了咱们过来主持公道,而非告到你宗人府,拿到外头让人笑话。
就说明他们是想理智解决问题的!”
沐王翻了个白眼:“四叔公,您老耳背了,听听这哪一句理智了?”
“老十六你——”四叔公气的吹胡子瞪眼。
“听沐王兄的意思,是心里已经有判断了?”厉王妃瞪着眼睛问。
沐王道:“你们霸道惯了的,谁还不知道谁?
我这意思就在这儿,有证据,你们就来宗人府,没有的话告辞!”
说罢,也不顾凤彦启的阻拦,抬腿就要走。
几个宗亲连忙拦住他:“老十六,你消消气。
厉王弟妹这不是心急厉王弟吗,说错了话,你切莫见怪。”
厉王妃气的要死,还不能发作。
只因为这一群人里头,如今有些权利在手里的,也就是沐王了。
其他人,靠的是人脉。
实际操作起来,还得沐王走程序。
当然,他若是不识抬举,他们也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怕那些人用了,没有代表性。
沐王假模假样的好像被劝服了,最终又坐回椅子里。
凤彦启拉着厉王妃到了里面,似乎也是安抚了一顿,厉王妃便借故在里头陪着厉王,没有再出来参和。
凤彦启再次朝沐王致歉,之后才说:“侄儿知道母妃冲动了一些,但是她没有恶意。
实话实说就是,希望诸位能帮忙出面,劝劝献皇婶帮忙出诊。
看看我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们与献王府之间有些误会,根本请不动。”
“那叫误会吗?
早前,你们家淑容,三番四次找茬献王弟妹,你们罚过淑容一次没有?
还有还有,听说那药是你们主动舔着脸去求来的,不是人家非要强买强卖。
结果你们后来反悔退单?!
你们家干的那一幢哪一件不说明你们唯利是图?
人家新婚燕尔的,你母妃当众帮着那敬侯府的人诬陷你献皇婶,那叫什么?
那叫结怨!”
凤彦启才说了一句,沐王就巴拉巴拉怼了一通。
“现在你们求人医治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还想集合宗族之力施压。
你们当宗族族老们是什么?
土匪霸王吗?
简直不知所谓!”
厉王妃在里头紧紧捏着拳头,真是差点忍不住冲出去,直接叫人将沐王打走。
“这个沐王,怕是攀上凤翎御那个狗贼了!”厉王妃压低声音说。
不然的话,以前哪里敢说这样硬气的话?
全皇室宗族,原来就没有比他更和稀泥怂包的了!
厉王脸色也是阴沉着,清楚听得见沐王的话。
他们本来的意思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凤翎御,而后趁机提出让夏帝削他权。
接着便是在献王妃那里学了不少防蛊术的御医院,要好好整顿一遍。
再提提拔凤彦启为内廷司统领,就顺理成章了。
这内廷不洗一洗,朝堂怕都要乌烟瘴气。
如今还怎么起头?
尤其是,沐王数落的一桩一件件,他们自己都没法圆谎。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都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一笔也写不出两个凤字。”四叔公却有话要圆,“如今老七这边性命攸关,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吗?”
一下子好几个人都跟着附和。
“呵呵!”沐王早知道这群老东西比他沐王府的人还不要脸。
他沐王府和稀泥的,面对这群搅屎棍,还真是自叹弗如!
“啧,你这是什么态度?”四叔公气的吹胡子瞪眼,“本王就不信,你沐王府以后就没有用得到大家的时候?”
沐王的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却道:“我亲儿子犯错,被献皇地打断腿,你瞧我说过什么没?
我有找你们帮忙说和,讨公道?
自己错了就是错了!
当年我父王犯错,不也付出代价,而当时你们谁又搭把手过?”
屋内的人一时静默。
四叔公当即说:“若非我们据理力争,这宗人府能轮到你来管?”
沐王一笑:“谁要用爹来换,谁拿去!”
“你——”
沐王却是看向凤彦启:“启哥儿啊,你今日是想拿你爹换什么职位?
摊开了说吧!”
场面又是一静,有几人眼神闪烁,心里暗骂,这老小子门精啊。
不禁想,厉王应该没有事先跟他透漏吧?
若是私底下没有谈拢再将人叫来,不是自己砸场子吗!
“沐王叔。”这时,凤彦启开口,恭敬的朝沐王一拱手。
跟着道:“我父王不是自己吃的毒药,而是被人毒害。
本来秋日宴,我们便阻拦不住。
陛下最近龙体违和,对于底下的事情恐怕有心无力。
而原内廷司统领有懈怠之嫌疑,侄儿觉得,侄儿这个时候有责任帮陛下担起一些责任,守护内廷安危。
为陛下分忧解难。”
凤彦启惯常风流带笑的眉眼,此时笑意也未减。
但没有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沐王惊到:“你要管内廷司?”
凤彦启道:“是!”
沐王随即是笑了,这跟让陛下让位来比,倒是的确够委婉了。
沐王认真看着凤彦启:“启哥儿啊,你们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小子。
王叔我也是看着长大的,都看在眼底。
几个孩子当中,你最聪慧。
课业虽然不是最出挑的,但王叔以为你心智上不俗。
将来会带领皇室宗亲好好扶持陛下,固这盛京安稳。”
对比其他宗亲,沐王的态度已经算缓和了。
凤彦启道:“多谢沐王叔教诲,侄儿也是这个意思。
否则的话,只当个内廷司小领头,俸禄领不领都无所谓,守着厉王府的家业,安稳度日便可。
如今却是怕陛下力不从心,想要再进一步出力。”
沐王紧盯着凤彦启的眼,确定他是认真的。
几个族老还跟着喝彩:“说的好,是我凤氏子弟该有的少年英勇!
那陵州江氏祸乱朝纲,便是外戚当权埋下的恶果。
要我说,这御小子手里权重,他岳父也是功高盖主。
而御小子为了那新婚小妻子又有些拎不清轻重,可别又让一个外戚越权坐大。
到时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咱们这些老东西干拿俸禄,本没有什么损失。
苦的还是底下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