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恍然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惊讶。
再看皇后气恼的面容,仿佛惊觉到什么:“你不会真的恶……”人先告状吧!
话到了嘴巴,仿佛记起彼此的身份,到底咽了下去。
但皇后就是知道,她想说恶人先告状!
皇后气的呼吸急促,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我、本宫话还未问完,本宫不是那个意思……”皇后咬牙切齿,躺在那里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虚弱焦灼模样。
虽然未曾毒发,但是她嗓子咽唾沫都疼,吐一个字都十分艰难。
皇后怀疑,长公主与顾云眠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为的,就是看她着急痛苦!
但是,她现在势比人弱,不得不放低姿态。
顾云眠恍然:“原来是臣女误会了。”
说着又凑近皇后,问道:“那您是什么意思,究竟想问什么?”
皇后咬着牙,压低声音道:“顾岚泽的命,你不想要了吗?不想的话,尽管嚷嚷。
本宫不会再与你多说第二遍!”
顾云眠眸色一变,仿佛被惊到。
长公主注意到她的神色,忙问:“怎么了?”
顾云眠眼神闪烁,忙摇摇,做出极力控制情绪的模样:“无碍。”
皇后眼底总算露出一丝得色,也不急着催顾云眠了。
顾云眠转眸看向她,眼底的愤怒难掩,却是乖乖的又靠近皇后一些,压低声音问:“皇后娘娘此话何意?”
皇后见她这样,哪怕没有解药身心都舒畅了两分,也不急着说了。
待嗓子的疼痛缓过一阵,声音更低了一些,用气音说:“帮本宫解毒,本宫放了你兄长!”
话说完,就看见顾云眠捏紧拳头。
顾云眠站起身,迎上长公主关切的眸光,说道:“皇后娘娘这个问题,臣女不好回答,可能真的需要长公主回避一二。”
长公主皱眉,并不放心。
顾云眠道:“臣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却也没有疯魔症,敢在中宫刺杀皇后娘娘。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考虑定北侯府不是?”
皇后也艰难说:“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还请皇妹暂时避一避,本宫相信宁荣。”
长公主闻言只得道:“那好吧!”
长公主出去后,顾云眠俏脸绷紧,死死盯着皇后:“果然是你让人捉了我兄长,臣女不明白,我定北侯府为大夏忠心耿耿,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我兄妹?
还有静雪,她们清远侯府也是忠臣良将,并无帮助过哪一方争夺什么。”
皇后见顾云眠生气,冷笑一声:“别扯废话,你只要把解药给本宫,本宫就让人放了你兄长与林静雪!
否则的话,就等着让他二人给本宫陪葬!”
虽然觉得那二人不值,也更不配。
顾云眠都快气哭了:“什么解药?你不会真的以为臣女能隔空对你下毒吧?
又正好预料得到,是你抓走了臣女的兄长与静雪?”
皇后嘲讽道:“这宫里有几个摄政王的人不稀奇,本宫能够得到消息,他们亦能。
无缝对本宫下手,并非完全做不到。
你精通防蛊,说一点不会下蛊,谁又相信呢?
还有那蛊毒的出处……呵呵,明人不说暗话。
都到这一步了,何必再在本宫面前装腔作势?!”
顾云眠急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我上哪儿给你弄解药?我说的都是真的!”
急的连自称都忘了。
急急又说:“我,臣女但凡有办法解毒,早就说出来了。
您是皇后,能够救治您,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没有正常人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恩赐。”
皇后听得这话,身心都好受了一些。
顾云眠这话一点也不假。
让她救治,那是天大的恩赐。
皇后的贵体,不是任何人都能碰触的。
但还是咬牙说:“满嘴谎言!
本宫只最后说一句,本宫死,他二人亡!
何时本宫毒解,本宫就放了他二人。”
说罢,疲惫万分的闭上了眼睛。
“皇后娘娘,请您明鉴。”顾云眠又急又气,却对这样的皇后无可奈何般。
见皇后真不吱声了,顾云眠咬牙垂眸,攥紧了手。
好一会儿,才开口:“毒真不是臣女下的,但臣女也并非全无办法医治您。
只是,这办法太过凶险……”
皇后猛的睁开眼看向顾云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何种办法?”
顾云眠看着她,泪眼真诚中透着谨慎和挣扎:“以毒攻毒之法,而且只有五成的几率成功。
这过程痛苦不比您毒发之时好受多少。
而且哪怕毒解了,也不能保证您身体受到的损伤程度有多深。
所以臣女才说没有办法……
五成的机会,太过凶险。
用毒,说的好是治病,说不好是居心不良,是谋害……
臣女担不了治死国母的责任,所以干脆就说治不了。”
皇后听完这话,死死盯着顾云眠,沉默许久。
但顾云眠的表情无懈可击,理由甚至说是合情合理。
这种情况换成自己,恐怕也不会去插手。
本来,顾云眠就没有这个职责。
好一会儿,皇后盯着顾云眠的眼睛说:“本宫不信你的话,除非,你也以身试毒。
你医治,本宫也医治。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顾云眠震惊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道:“这叫臣女如何试毒?臣女又没有毒!
您还是不信,不是臣女下的毒?”
皇后道:“本宫身上的不是吗?
你当时如何为凤翎御以身试毒,如今一样可以照办。”
顾云眠急忙解释:“臣女用的是剑刃上的毒,您身上的毒,来自您身上的蛊。
单纯中毒,以毒攻毒的几率会更高一些。
而留在您体内的蛊,若不取出来,试解药的时候,很有可能刺激蛊,分泌出更多的毒素。
这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毒去攻克,风险更大。
这两个完全不是一回事!”
皇后震惊:“你还看出本宫身上有蛊?那为何不能直接取出来?
你还在这儿浪费时间,顾左右而言!”
一时又开始生气。
顾云眠欲言又止,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那是因为蛊虫已经入了您的心脉……如何能剖新取蛊?
一开口,那与直接赐死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