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心话才问出口,身后的兄妹几人也都是一脸惊喜。
但笑容都在看见凤翎御身后时僵住。
只因侧太妃是被两个护卫押着出来的,侧太妃本不想出来。
其中一个还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快走!”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不许你们动我侄子!”
这时,苏幼璃和一个幼童也被从另一边带了出来。
一脸的怒容在看见相携站在甲板上的顾云眠与凤翎御时顿住。
“你们……”
这两人站在一起,分明是郎情妾意,男的维护,女的依赖?
而且凤翎御的脸撕去一层皮后,在阳光下俊美的透光。
说是易容的?
她不瞎!
后知后觉想到什么,苏幼璃急忙在甲板上找寻。
很快,就看见被人拖着出来的凤亦辰。
凤亦辰素色的衣裳上全是血,脑袋耷拉着,仿佛死了一般。
“表哥!”苏幼璃尖声喊道,“表哥你怎么了?”
“顾云眠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害辰王表哥!”
凤翎御却是冷声道:“太吵了,把嘴巴堵上!”
下面人行动迅捷,苏幼璃很快被堵上嘴,五花大绑的被和凤亦辰扔在了一处。
顾云眠都没有多看苏幼璃一眼,也没有在意已经吓傻的江迎心几个。
转头看向江面,正有几艘大船从他们来时的方向加速追来。
远远的,看得到大夏西北军的旗帜。
船头处,顾长远、秦氏、顾岚泽几人站在最前方。
应该是也看见了他们这边,秦氏抬手朝这边摇晃。
顾云眠忙走到栏杆边缘,也挥手回应。
待两边船靠近的时候,凤翎御带着顾云眠直接飞跃到了秦氏身边。
秦氏一把抱住顾云眠,红着眼睛开始数落:“你可吓死娘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事先跟娘商量一下?”
当她们的马车被阻拦,而顾云眠所在的马车快速离开时,秦氏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奈何那会儿行人突然多了起来,她们根本无法快速通过。
等艰难追到码头,船早就走远了。
正不知所措之时,丈夫儿子出现,带她上了船,说明了经过。
原来,这出戏是顾云眠、凤翎御,与他们串通好的。
为的就是深入虎穴,捉凤亦辰一个现行。
秦氏不理解,当时还问,凤亦辰不是本来就是在逃贼子吗?
直接捉拿归案便是!
“抱歉,娘,让你担心了。
虽然罪证确凿,但还差他自己一个认罪。
如今我们都是人证,他无可抵赖。”顾云眠摇着秦氏的胳膊撒娇。
和刚才在旁边船上杀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顾云眠上次弄残凤亦辰觉得还不够。
不亲手抓到他,再给他沉重的一击,她怕再横生枝节。
从今天起,心头一块巨石总算是放下。
“王爷一直护着我,是我非要求着他还有爹让我来的,您要真生气,您就,您就打女儿几下出出气。”
说着将旁边莹夏手里的团扇拿了过来,双手奉上给秦氏。
秦氏看见扇子都气笑了:“老娘想拔你爹的剑!”
顾长远捏紧手里的长剑,眼神迟疑:“这会打坏的,眠儿也是一番好意,而且我们相信王爷能够护好她。
你看,这不完好无损吗?”
秦氏抬手接过顾云眠手里的扇子,抬手就朝顾长远打去:“老娘最该收拾的是你!”
“哎哟!”顾长远一下跳了起来。
周围顿时是一片笑声,顾云眠也跟着笑。
看着父母亲人在身边,眼底不由得感觉模糊。
这时,感觉身后温度上升,一侧头,看见凤翎御靠了过来,不禁与他相视一笑。
船靠岸的时候,码头上已经有人待命。
事关皇子谋逆,直接内廷司接手,将人都押往内廷司由陛下亲自监督处理。
来接人的是段青。
段青朝凤翎御见了礼,看了眼一道的顾云眠,眼神里有钦佩。
以顾云眠为饵这个计划,圣上都是知道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皇城大街如此顺利。
段青道:“圣上在宫里等着了,请诸位移步。”
于是,一行人又辗转往皇宫而去。
等到了皇宫时,夏帝的乾清殿御书房外已经跪了一地的人。
顾云眠跟着家人还有凤翎御经过的时候,大致扫了一眼,需要清算的应该都在这儿了。
看样子,夏帝是要亲自审理了。
白姑姑这时走了过来,传达了夏帝的指令。
让顾云眠等女眷先在偏殿等候,让凤翎御等人先进御书房说话。
路上,白姑姑说道:“皇后娘娘与大公主都在偏殿,宁荣县主可笑小心说话。”
顾云眠眸光微动:“皇后娘娘也在此?”
白姑姑轻应了一声,别的没有多说。
很快,到了偏殿外头。
白姑姑直接领了顾云眠进去,一进门,便看见坐在罗汉床上,支着头,皱眉假寐的皇后。
大公主坐在她身旁,正帮她敲着后背。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大公主,问皇后娘娘大公主安。”白姑姑率先道。
秦氏与顾云眠紧跟着开口:“臣女(臣妇)见过皇后娘娘,大公主。”
皇后的眼眸猛的睁开,转向这边。
几乎是不用找寻,一下落在顾云眠的身上。
看着低眉顺眼的顾云眠,一身白衣胜雪,身形高挑纤秾合度,和很多南方土生土长的女子比,有些拔尖了。
明明脂粉未施,看起来脸色还有点苍白。
但那份娇媚柔弱,却是世间少有的倾城绝色。
大公主见皇后望着顾云眠出神,便忙开口打破沉默:“你们怎会在此?”
白姑姑忙说:“圣上那边正在审理辰王的案子,顾小姐与定北侯夫人是关键人证。
所以,先让二位到侧殿来,与皇后娘娘一道等候。”
皇后的眉头肉眼可见的皱起,也就是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只道:“那便一道等着吧。”
大公主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脸色一下就很难看。
这一道等候,岂不是把秦氏与顾云眠母女跟她们母女放在平等的位置?
但碍于白姑姑还在,以免她在父皇面前告状,便忍下了。
而且,上次宫里蛊毒的案子还没了,这次的案子又牵扯到陵州水师她舅父家。
现在她们都还悬在案板上,可不能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