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苏幼璃瞪眼。
顾云眠看着她:“你对辰王如此情深义重,倒是令人感动,可惜啊……”
“你可惜什么?”苏幼璃羞恼。
虽然顾云眠话没有说出来,但她知道她想什么。
顾云眠摇摇头:“车轱辘话并没有的多少意思,以前本县主就对苏三小姐你说过的。”
同时心里在衡量,如今的镇南侯府究竟还有几分价值可以压榨?
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
“小心,低头!”
顾云眠连忙按住莹夏,往旁边一避。
便见一根弩箭刺破车帘,直接插在了马车壁上。
苏幼璃尖叫一声,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啊啊,有刺——”
顾云眠微微皱眉,当即给了她一脚:“趴下!”
苏幼璃被踹的跌翻在一旁,还没来得及骂,就见刚才位置插了一根弩箭,力道入木三分!
刚才差一点,她就死了!
“小姐,小心!”怀七几个在外面惊喊。
“凶手在对面酒楼,已经派人去抓了!”
顾云眠当即掀开马车帘:“注意安全!”
“顾云眠,你不要走!”谁知苏幼璃追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得胳膊,“这些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别想拿我做替死鬼!”
莹夏一把扯开苏幼璃,将她推到了一边:“我还说是你引来的刺,刺是冲着你来的呢。
你还是反省一下,自家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人家杀完你哥哥,又杀你爹!
这会儿都追杀你追杀到我们定北侯府的马车上来了,你们镇南侯府的人简直就是扫把星。
我们小姐每次遇见你们都倒霉透了!”
苏幼璃一愕,有一瞬间的心虚。
难道真是冲着她来的?
下意识就想到袖子里藏着的东西,而后眼神一狠,更是扑向顾云眠:“就是你们连累我,不然我一路走来怎会没事?”
不管是谁的问题,她就算死也要顾云眠挡在她前头做盾牌!
说不定自己还能有一线生机!
谁知这回还没靠近,就被顾云眠一把掀了出去:“怕死就趴着,别碍事!”
顾云眠跟着出了马车,而府里八个护卫,有四个护在身侧,另外四个已经去追刺。
顾云眠随着声音看去,就见对面的酒楼上,已经打成一片。
而街上已经大乱,路人四散奔逃。
刚想动作,一个刺就趴到窗边,手臂直接往这边抬起。
顾云眠看的千真万确,那刺眼神冰冷,目标直对自己——
“小姐!”
“小心!”
顾云眠美眸一眯,身形未动,电光石闪之间,一偏头,躲开了弩箭。
“噗滋”一声响。
弩箭入肉声起的一瞬,顾云眠连忙拉着身边的人躲开。
“律——”马儿一声尖锐嘶鸣,扬起蹄子就带着马车朝前方发了疯似的奔了出去。
顾云眠想都没想,抬手甩出银针。
不过是一瞬之间,马儿步子缓了下来,没有走出去多远,便轰然倒地。
怀七几个眼明手快,第一时间将马车内的人带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莹夏刚刚站稳,就冲到顾云眠身边,哭着问道。
顾云眠摇摇头,看了一眼莹夏确定她也没事才稍微放心。
朝前看去,就见苏幼璃与她的丫环瘫坐在路边,早就吓得眼泪横流。
正在这时,纪少恭也带着人马赶了过来。
看见这边的情况,眉头拧紧。
赶紧下了马,小跑到顾云眠跟前:“宁荣县主,您没事吧?”
顾云眠摇摇头,看向酒楼的方向:“刺在那边,我的人正与他们周旋。”
纪少恭带来的人已经往酒楼的方向跑去。
而不多时,刺被扛了下来。
统共两个人,却是已经死的透透的。
全老三气愤道:“这俩龟孙子牙齿里藏了毒囊,刚刚见打不过,便咬破毒囊自尽了。
卑职本想卸了他的下巴,可惜迟了一步,是卑职无能。”
顾云眠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一心想寻死,你也阻止不住。”
自己有办法,但距离远,自己又不能当街太露身手……
纪少恭已经在检查尸体,看见刺手上的弓弩,微微愣了下。
“纪都指挥使可是有何发现?”顾云眠问道。
纪少恭迟疑了一下,才说:“这弩箭的样式,和之前宫里刺杀镇南侯所用,是出自一个地方的工艺。
一般武器店里并没有这种,一时还没查到。”
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簌簌发抖的苏幼璃。
苏幼璃自然也听见了,眼底竟是惊恐:“真真是、是要杀我的?”
顾云眠眸光微动,她可以确定,今日这两个刺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本身也不干净,说了怕是要引人来查一波,后面出行更不方便了。
不过,这事情回去以后得和父母商量一下对策。
要重视,却不是让朝堂那边的人重视。
什么人什么理由杀完镇南侯,又杀她?
顾云眠担心自己暴露了什么,但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如今只有知爷……
不,不应该。
若是知道自己的秘密便该知道,这点伎俩,还是青天白日在大街上,根本就杀不了她。
顾云眠一时觉得心中迷雾重重……
纪少恭对苏幼璃道:“有可能,本官派人送苏小姐回去吧。
这段时间,还请不要出门走动。”
苏幼璃求之不得,也顾不上责怪顾云眠了,赶紧就跟着纪少恭派来的人走了。
顾云眠看着人走远,将手心里的一只竹筒收进了空间内。
……
苏幼璃一到家里,苏佑堂就迎了上来。
已经有人先一步回来报信,说苏幼璃遭遇了刺杀。
苏佑堂脸色难看:“璃儿,你有没有事?”
苏幼璃哇的一声哭出来:“大哥,我差点就死了!
他们说,那刺就是昨天杀了爹的那个!”
巡城司的人忙纠正:“这件案子还在查,我们没有这样说过,只是武器相似。”
巡城司的人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苏佑堂顾不上府里吊唁的宾,将苏幼璃带回房间:“你见到辰王了?你怎么会上了定北侯府的马车?”
一提辰王,苏幼璃恍然想起什么。
也顾不上哭了,赶紧去掏自己的袖子:“是的,我见到辰王表哥了,他给了我……”
一摸一手空。
苏幼璃脸色顿时就变了!
苏佑堂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