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连忙屈膝行礼,开口说道:“不敢劳烦魏嬷嬷,让奴婢来伺候便好。”说着她便拿了苏姚面前的汤碗上前,盛了一碗珍珠翡翠汤回来。
苏姚并没有避讳,这道汤品方才珍妃也喝过,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瞧着苏姚喝了两口,珍妃微微的点点头:“小姑娘家纤纤弱弱的,就应该多喝一些滋补的汤品,把自己养得格外水灵才好。”
“多谢娘娘关怀。”
用完了素斋,珍妃并未过多的停留,直接带这位嬷嬷回了自己的正殿,苏姚等人则去偏殿休息。
在偏殿之中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苏姚等人便再次前往佛堂抄经。
周围沐蓁蓁等人在,又有宫女接连不断的来往,沐昭钰和苏姚并未多说什么,一直等到下午的抄经也结束了,这才各自返回自己的院落。
回到览翠轩,苏姚一直有些神神思不属,听闻沐昭钰来了,起身将人迎了进来:“见过昭钰姐姐。”
“妹妹不必多礼,”沐昭钰上下打量着她,“今日抄经可觉得辛苦?”
“不过是端坐在那里写写字,没什么大碍。”
“嗯,”沐昭钰显得忧心重重,停顿了片刻之后,略显迟疑的开口说道,“凝华,如若不然,你就让楚相爷跟皇上说说,就说你要备嫁,时间上太过匆忙,这抄经的差事能推则推了吧。”
苏姚那笑容带着一丝苦涩:“我本不想再和后宫之中的这些人有什么牵扯,若是能够推辞,自然就推掉了。姐姐也知道,虽然说我如今被封昭华郡主,和荣王府并没有多少牵扯,可到底要顾虑着卿晨,一行一动之间,总不能给他招惹什么祸事。虽然说这抄经耗费时日,但是今日珍妃娘娘已经说了,抄写经文重在心诚,不论数量的多寡。距离中秋节也就这么两日的时间,就算我要准备嫁妆,两天的时间也是挤得出来的,以这个借口前去推拒差事,实在是得罪人的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我总觉得珍妃娘娘的态度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何尝不是如此觉得?可眼下她是长辈,找的借口又名正言顺,我们作为小辈还能挑礼不成?”
“这宫中勾心斗角的总是没完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沐昭钰叹息一声。
苏姚笑了笑:“总是会有办法的,之前倒是忘了请教姐姐,姐姐塞给我的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可否告知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我们平王府表面上不争不抢,可是身为一座王府,若是没有丝毫的根基也难以立足,这是母妃那边布置下的人手传回来的消息,说是这两日珍妃的宫中进了不少大补的药材。”
“她如今怀着身孕,吃些补药调养身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般的人参燕窝之类的自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可这一次补药的数量未免太过多了一些,而且其中还有一味格外生僻的药材,据说少量一点的服用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还能够使人心气平和镇定,但若是过量的话,却能够要了人的性命。”
苏姚眉尖一挑:“不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
“蟾酥。”
挽香神色一动:“小姐,奴婢想起来了,之前奴婢在分辨您带出来的那条手帕的时候,总觉得其中夹杂了什么东西,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刚才听安平郡主一说,那里面可不就是多了一味蟾酥吗?这蟾酥过量的服用,对身体造成的损害极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药材味道极浅,也没有什么颜色,很少有人能够分辨出来。”
苏姚神色一沉:“我记得这味药材孕妇是忌用的吧?”
“是,因为其有毒,最好是连接触都不要。”
“今日的那桌子素斋可有什么问题?”
“奴婢仔细的瞧过,里面除了多多少少增加了一些补药之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补药……”苏姚轻声的呢喃着这两个字,“过犹不及,就算是再好的补药服用的多了,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好处,眼下摸不清珍妃的目的,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挽香,将你接触到的那些个补药写下来,回头我翻阅一下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奴婢这便下去整理。”
苏姚心中有些焦躁:“多谢姐姐提醒,若不是你多方照拂,这一次,我恐怕真的是防不胜防。”
“你我姐妹之间不必如此气,虽然说平王府中也有眼线,但到底有所顾忌,许多隐秘之事也无法探查,不能够帮妹妹更多。”沐昭钰拉着苏姚的手,神色之间似乎有些歉意。
“姐姐几次提醒我,已经是对我恩重如山。我听闻,上一次从皇宫之中出去之后,平王妃便病了,不知道如今身体休养的如何了?”
“母亲之前气的很了,回府之后便感觉有些不舒服,幸好你让无尘道长前来帮母亲诊脉调养,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如此便好,都说女子生来便弱,但是为母则强,平王妃在当日那般护着姐姐,着实是让人羡慕。”
“是我运道好,投生到了母亲膝下当了她的女儿,她为了我们姐弟付出良多,如今也该是我们回报她的时候。哥哥回来之后便多次和我提起妹妹,说是妹妹在荣城赈灾,风姿着实是令人欣羡,他原本以为自己便是不错的,见识到了妹妹为人处事之后,才知道自己还有的学,因此这些时日倒是比以往格外沉静了许多,只是踏踏实实的念书做学问,再多的事想都不敢想了。”
苏姚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动,抬头略显讶然的看着沐昭钰:“姐姐,沐公子性子沉稳,办事也颇有大家之风,相爷都曾经多次出口称赞过,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
“我们一家子都是闲散惯了的人,如今哥哥能够入朝,帮着皇上分担一些政事,虽然瞧着都是一些细枝末节上的东西,可也已经是让他焦头烂额了。哥哥还多次和父亲抱怨,说是他的性子随了父亲,自小就受不得这些劳累,以后还是安分的继承父亲开办的酒楼,能够安稳度日便好。”
这番话一出,等于是将平王府的态度挑明了:沐斯年无心争夺继承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