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光线昏暗,地上一片狼藉。
而中央的大床上,江旭桡正抓着姜云曦的脑袋,将她死死压在身上。
另一只手在扯她身上不多的布料。
看见这一幕,秦时妄眼神剧变,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暴戾的气息。
沈时瑾也是一愣。
“阿诚,你们待在门外!”
沈时瑾吩咐了一声,之后直接将门关上了。
江旭桡缓缓松开手,脸色白得难看。
人在绝对的劣势之下,反而认清局势,平静了。
江旭桡掏出一根烟咬在唇上。
“四叔,你来得真是够快的啊,稍微再晚点,我就办了这女人了,你看你这事办得……”
秦时妄走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之后拿起他嘴里折掉的烟,摁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
江旭桡发出一声惨叫。
秦时妄将人甩到一边,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姜云曦的身上。
他凑近她,一开口,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姜云曦。”
姜云曦眼神有些发怔,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之后,她漂亮的大眼睛里,两行眼泪骤然滚落。
“秦总……”
她声音带着颤音,手指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似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没事了。”
秦时妄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
姜云曦咬着牙。
“江旭桡……他……”
“我知道。”
等到姜云曦稍稍平静下来,他才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她。
“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闭上眼。”
姜云曦知道他要做什么,乖乖闭上眼,顺势捂住了耳朵。
秦时妄缓缓起身,看向倒在地上的江旭桡。
江旭桡的眼神瑟缩了一下。
随即咧嘴一笑,笑得有些绝望。
“怎么,四叔,你难不成还能杀了我?”
秦时妄几步走过来,一把将他拽起来。
江旭桡突然发狂,趁着秦时妄不注意,猛地捡起地上的烟灰缸,朝着秦时妄砸过来。
秦时妄眼神都不闪一下,捏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掰。
伴随着江旭桡的惨叫,手腕骨折。
秦时妄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向面前的玻璃桌。
砰!
砰!
砰!
几下砸下去,结实的玻璃桌居然被撞裂了一块口子。
秦时妄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手下的动作。
“哗啦”一声,钢化的玻璃桌碎成了碎片。
江旭桡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像条死狗般地颤抖着。
沈时瑾过来拦住他。
“时妄,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你先带云曦去医院,这里交给我处理。”
秦时妄这才收回手。
他将手指擦干净,眼中的嗜血之意缓缓归于平静后,才转身靠近床上的人。
姜云曦缩在被子里,紧紧闭着眼。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猜到,江旭桡伤的不轻。
秦时妄将她裹住,抱在了怀里。
一股血腥味袭来,她不敢睁眼,双手紧紧抓住了秦时妄胸前的衣服。
男人清冽的冷木香味萦绕在鼻间,让她惊惶不安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
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秦时妄抱着她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一些。
“别怕,我们回去。”
门外,傅砚洲也追到了这里。
他是一路跟着秦时妄过来的。
见阿诚他们守着门,旁边还倒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他立刻涌上一股不安,想要冲进去。
却被阿诚拦住了。
傅砚洲眸光沉沉。
“滚开,姜云曦呢!?”
阿诚没说话,只是一双三白眼冷冰冰的落在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样子。
傅砚洲一股子怒意往上窜。
“再不滚,别怪我不气了!”
他刚想动手,房间的门被人拉开了。
秦时妄抱着姜云曦,大踏步走了出来。
他黑色的西装紧紧裹住姜云曦,只露出半张侧脸。
白皙的脸颊上,淤青与鲜血格外刺目。
傅砚洲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一瞬。
“你受伤了?”
听到他的声音,姜云曦微微一顿,之后将脸朝着秦时妄的胸口,埋得更深了一些。
傅砚洲走过来,拦住秦时妄。
“把她给我!”
秦时妄面容冷冽,并未开口。
只是眼眸闪着危险的光芒。
傅砚洲沉声道:“云曦现在很害怕,她需要我,秦时妄,把人给我!”
他眼神紧紧落在姜云曦身上。
这些年,姜云曦在他身边一直能干又自强,从来都是冷静寡言,遇事也不慌乱。
他从未见到她像今日这么狼狈和柔弱。
这让他想起了姜云曦刚来傅家不久的时候,她瘦瘦小小的,很喜欢哭,被人欺负也不会反抗,只会睁着大眼睛掉眼泪。
也是那个时候,他觉得她很可怜,很心疼她。
便出面让程简他们不要欺负她。
这么久了,他都忘了,其实她以前也是个爱哭的小女孩。
但是没事……
以前他能保护她,现在也能。
傅砚洲声音温柔下来。
“云曦,我带你走。”
听到这话,秦时妄微微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
姜云曦神色崩得有些紧。
半晌,她缓慢却坚定的声音传来:“带我走……”
她说道:“秦总,带我走。”
秦时妄抱着她,踩在走廊的地毯上,朝着外面大踏步走去。
身后,傅砚洲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有些僵硬的看着秦时妄的背影,随着他抱着姜云曦消失,傅砚洲觉得心脏的位置缓慢地涌上一股钝痛感。
姜云曦……
居然拒绝他了。
……
秦时妄将人带去了医院。
姜云曦状态不好,去医院的路上,他都是将她抱在了腿上,让人靠在自己的胸口。
车内异常寂静,秦时妄微微低头,看向埋在怀中的女人,外面的灯光不时落在她精致小巧的侧脸上,有种易碎的美感。
他垂眸凝视,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要吻她安慰她的冲动。
驾驶座上,杨兴偷偷扫了一眼后视镜。
总裁现在的眼神……
好像一个痴汉。
当然,这话打死他都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