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汪兰茵企图喝止她。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当着皇上的面，龙依依竟然也不怕她，甚至直接收紧禁锢血雾的符文，将其拿捏在手，施以威压道：“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动手？”
血雾几次想要凝聚成人形都未能成功，此时看见汪兰茵，它更加有恃无恐，以灵识单独传音给龙依依挑衅道：“姐姐想要造谣我是吗？那你随便说喽，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什么他们都有可能信喏。”
龙依依冷笑，“你这是怕自己一会儿死得不够透彻是吗？”
“咯咯咯……”血雾笑声清脆，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娃，“那姐姐是没有看到我的样子，你若是看到我长什么样子，我就不信你还会忍心杀我！”
龙依依勾了勾唇，“那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若是知道了，我就不信你还敢这般嚣张跋扈！”
“姐姐这么凶可不好，我倒是没事，要是吓坏了哥哥，他不理你了可怎么办？”
“你放心，姐姐不会凶哥哥的，只会凶你！”龙依依这话说完，脸色忽地一变，紧跟着手上动作收紧，血雾只觉得一阵窒息，下意识惊恐地尖叫出声。
它这一声喊，汪兰茵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龙依依斜眸看了眼，旁人没有变化，只有汪兰茵浑身抖得厉害，想来唯有她能感觉到血雾。
这就好办了！
她唇角勾了抹坏笑，再次收紧力道，血雾登时惨叫得更厉害。
汪兰茵到底是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身旁的龙震，尽可能保持冷静道：“皇上，她到底在拖延什么？哀家不管什么小鬼大鬼，就说灵妃被她虐杀，你也眼睁睁看着不管？”
她手颤抖得厉害，龙震出于本能扶住她，以为她是看到灵妃的尸体才如此害怕，遂急忙安抚道：“母后，这件事就交给朕来处置吧，您先回宫歇息！”
“来人，扶太后回宫，顺便让太医过去瞧瞧。”
“哀家不走！”汪兰茵怎么可能离开？她的命根子还在别人手里攥着呢！
“哀家要等皇上一个交代！”
见她态度决绝，龙震也是颇为无奈，眼下没办法跟她解释这个丫头就是小九，何况她本就不待见小九，万一解释了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丫头。”龙震劝说不了老的，只能先从小的下手，“你先跟太后道个歉，灵妃的事，即刻派仵作和太医前来验证，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朕也会秉公处置。”
“好。”龙依依答应得很是爽快，她面向汪兰茵，异常乖巧地说道：“太后娘娘对不起，是臣女鲁莽了，不该先斩后奏，只因方才情况紧急，所以才不得已为之，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见怪！”
汪兰茵就差没跳脚了，“哀家不要什么道歉，哀家要她……”
“死”字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转口道：“哀家要她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这里是皇宫，不是她侯府，岂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更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皇上，你也瞧见了，灵妃现在是被她大卸八块，那可是你的妃子，她纵是有天大的错，也不能被一个侯府的世子妃如此对待！”
汪兰茵怒归怒，理智仍在，她一语戳中要害，这一点就连龙震也没办法替龙依依开脱。
当然了，龙依依也不需要开脱，她捻着手里的血雾，信心满满道：“先斩后奏是我的不对，但情况紧急也是没有办法，太子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一直没说话的龙千城眼皮跳了跳。
没等他说话，龙依依接着道：“皇上还是尽快让人查一下灵妃的尸体，好证明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龙震点点头，挥手示意谷天禄前去下令。
汪兰茵一口气好悬没提上来，“皇上乃九五之尊，怎能听从一个丫头使唤！”
龙震似乎并未觉得哪里不妥，他吩咐道：“来人，扶太后回宫。”
说罢，还不忘安抚她：“母后放心，朕答应你会秉公处置，你先回去。”
“哀家不走！”汪兰茵死死盯着龙依依手里的血雾，忍无可忍道：“哀家坐这里等，等你们给哀家一个结果！”
她执意如此，龙震生怕她气着，只能让人搬了软凳过来。
汪兰茵坐下，眼睛还是看着龙依依的手，想着怎么能把血雾拿回来。
猜到她心思，龙依依故意用力捏了几把，血雾气得在她手里叫骂道：“啊啊啊，你这个臭女人，快放开我，我要撕烂你，你有本事松开我，我定要让你知道我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她骂完不解气，又把矛头转向汪兰茵，“还有你这个老女人，你还有脸坐在那儿？你眉毛底下那俩是用来出气儿的吗？看不出来我被她拿住了吗？还不快点救我？你真想让我死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早就想让我死了！好好好，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小儿鬼无差别攻击，龙依依就笑眯眯地看着汪兰茵的脸色越来越差，真怕她一个不小心背过气去。
见小儿鬼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龙依依狠狠地捏了她一把刀：“聒噪！”
小儿鬼吃痛，闭了嘴，很快又调整语气，讨好道：“那姐姐你就放了我嘛，我真的很可爱的，保证姐姐会喜欢我，而且我会很听话，以后我什么都听姐姐的。”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龙依依看似被她说动，真诚发问道。
小儿鬼见有机可乘，更加卖力，“那必须的！姐姐就是天，姐姐就是地，要是姐姐放了我，我生是姐姐的鬼，死了也是姐姐的鬼！姐姐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姐姐叫我上天我不敢入地！”
“真这么听话？”龙依依越发心动。
“嗯嗯，真这么听话。”小儿鬼激动地在她手里蠢蠢欲动。
龙依依佯装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啊，那你现在把真相告诉他，我就信你，如何？”
“……”小儿鬼不说话了。
龙依依：“怎么？这就不听话了？姐姐不是天不是地了？刚才是谁那么信誓旦旦，这才第一个要求就反悔，哎呀，姐姐的心呀，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小儿鬼：“……”她怎么比我还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