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
老夫人回来后，脸色仍旧不虞。
南荷神色匆匆地进来，“查过了，陆氏最近和F国那边并没有合作。”
一听这话，陆老夫人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南荷忧心忡忡道，“可是也没听说，少爷最近得到了什么消息啊，怎么好端端会跑到F国去，难不成真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十有八九就是了，保不准是商昭这次回来，带给他的消息。”
南荷倒了杯茶，端给老夫人。
“您先别着急，兴许少爷只是查到当年那女人去了F国，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没准人已经不在F国，我问过那边，说是少爷只见了个朋友，据说那人要在那边举办宴会，说不定少爷就是过去赴个约。”
陆老夫人却不太信。
“斯臣那么冷的性子，能在他身边说得上话的人没几个，平日里也不见他出席什么宴会，现在倒是上赶着去F国，要说没有猫腻，怎么可能？”
她端了半晌茶盏，却喝不下，放下后揉了揉额角。
“我若早知道，他会对那个女人这么穷追不舍，当初就不该放任那女人一走了之，不闻不问了。”
当初把那女人送走前，她给那女人指了条明路，要她最好拿着钱出国，再也别回来。
那女人也如她所料，没过多久就离开了，去的正是F国。
对此，她很是满意，抹去了那女人一年多的空白后，就没再派人盯着。
也因此，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等到她得知，陆斯臣正在暗中寻找那女人的时候，她再去寻找，已然是大海捞针。
满是皱痕的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她冷哼一声。
“倒是我小看了她，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看着文文静静的，却是个狐媚子！”
“老夫人，您消消气，当心身子。”
南荷连忙劝慰，“您放宽心，您手上的信息比少爷多多了，可就连您都查不到，少爷一样也是大海捞针罢了，找不到的。”
老夫人缓缓吐出口浊气，“但愿如此。”
南荷想起什么，“倒是今天在橙园瞧见的那个医生……”
陆老夫人眯起眼睛，沉吟两秒又摆摆手。
“罢了，应该是看错了，若真在身边，斯臣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还要跑到F国去？”
她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只叮嘱道，“继续盯着点儿F国那边。”
南荷应声，随后说，“您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老夫人沉了沉眸子，“回头带过来让我瞧瞧。”
南荷，“是。”
……
F国。
从医院出来，回到车上，商昭告诉陆斯臣，“老夫人那边派来的人都已经处理好了，幌子立的好，你真正的动向没人知道。”
“嗯。”陆斯臣面色沉沉地看向窗外。
他手里拿着一份病例，有些厚，边缘却被他用力捏紧，微微泛着皱。
“心理医生那边怎么说？”
“一口咬死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
陆斯臣眉心蹙起，“安排一下，明天我亲自去。”
商昭有些意外地挑眉，“你亲自去？就不怕暴露身份？”
“她连病人隐私都捂得这么严实，病人家属一样不会随意泄露出去。”
商昭摸了摸后脖颈，蛇形纹身忽隐忽现，“你就这么想知道？”
陆斯臣不说话，眉眼深邃，让人辨不出情绪。
商昭有点好奇，“你对她……”
话没说完，就被陆斯臣打断了。
“我是她丈夫，有权利知道。”
音落，他似有些不耐，“少说废话，开车。”
少倾，车子驶离医院。
外面阴雨连连，陆斯臣隔着车窗看着陌生的异国街道，薄唇轻轻抿起。
半晌，他拿出手机，除了公司那边，就只有白嘉让的两通电话，再无其他。
他点开，片刻又退出，仰头靠在椅背，沉沉闭眼，眉头紧锁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