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看出他的无语，“噗嗤”一声笑了。
“不是只有女人才需要补血，您今天受了伤，喝点补血益气的，对身体好。”
这个说法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但陆斯臣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喝光一碗。
迟欢问，“您觉得好喝吗？”
陆斯臣：“……嗯。”
迟欢挺开心的，又给自己倒了杯糯米酒，两手端着小酒杯，一脸的心满意足。
“您喜欢就好，这药膳可是我家祖传的，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滋补奇效，味道也好，这食膳记能开到今天，全靠我这方子撑着呢。”
陆斯臣闻言打量她，发现她此刻脸颊泛着点红，眼睛亮亮的，不似之前清冷。
就连说话的声调，也和平时大不一样，软软糯糯的，尾音还微微勾着，有点小骄傲。
这么一会儿，她喝几杯了？
薄唇轻启，他问，“喝多了？”
迟欢摇头，“没有，就是有点上头，米酒都这样。”
陆斯臣“哦”了声，“那别喝了。”
迟欢又摇头，“没事，我酒量还行，这点酒醉不了。”
说完，她喝掉杯中的糯米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陆斯臣看着，剑眉微扬，“你喜欢喝酒？”
迟欢摸了摸鼻子，笑得有点娇憨，“还可以，这个糯米酒很好喝。”
陆斯臣被她说的都有点想尝尝了，但忍住了，只问，“这酒也是你家祖传的？”
迟欢点了点脑袋，“嗯呐。”
“又会酿酒，又会做药膳，还有一手好手艺，没想到你还挺多才多艺的。”
陆斯臣几乎没夸过谁，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迟欢不知道，这会儿酒精上头，脑子热热的，也没觉得受宠若惊。
她两手端着酒杯，胳膊半抵在桌边，上半身抵着手臂，像只温顺的小兔。
亮亮的眼睛弯起来，她看着坛子，软声道，“这些都是我妈妈教我的。”
提起母亲，她眼底漾起不同于寻常的温情和思念。
陆斯臣靠着椅背，盯着看了许久。
饭后，陆斯臣把迟欢送回家。
一进家门，张瑜的电话就跟踩着点儿似的打进来。
迟欢踢了鞋子，连拖鞋都没穿，就倒在沙发上。
张瑜在那头问，“怎么样？你有没有靠手艺征服陆斯臣？他不生气了吧？”
迟欢说，“你再早打一分钟，陆斯臣听见你这话，保准要翻脸，还得警告我别痴心妄想。”
张瑜“嘶”了声，在那头打嘴，“用错词了。”
迟欢好笑，“放心吧，他说翻篇了，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京城虞三娘。”
张瑜松了口气，旋即敏锐地问，“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儿糯米酒。”
“你那是喝了点儿吗？一坛子都快让你喝光了吧？”
张瑜对她太了解，光听声音就能听出量来。
“跟陆斯臣吃饭都敢放心喝酒，你个酒鬼，没救了。”
迟欢莞尔，对着天花板眨眨眼，“放心，陆斯臣是个正人君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张瑜“呦”了声，“什么情况，你居然说他的好话？”
迟欢没告诉她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儿，含糊道，“就是一种感觉吧。”
外面都传陆斯臣狠厉，甚至有人把他说得穷凶极恶，但她就是感觉，他不像人们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