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抬眼朝迟欢看。
女人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紧绷的背脊好似松了些。
看来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江斌从虎口把人拽回来，如蒙大赦，连声道谢，喊人把江二抬走。
三小孩听得稀里糊涂，搞不懂结果怎么就这样了。
老大难以置信地仰着脖子问，“爸，小叔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江斌额角直跳，一拳头杵在了他的胸口，“惹祸的玩意，还不闭嘴！”
小男孩吃不住这一下，退了两步。
他身后的两只站出来挡在他面前，嗓音带着颤说，“爸，别打哥哥……”
迟欢脚尖下意识挪动了下，又生生忍住了要上前的冲动。
熟料，她没过去，那小男孩却冲了过来。
混世魔王大抵都是犟种，小男孩梗着脖子，气得对迟欢拳打脚踢。
嘴里还愤愤念叨着，“都是因为你！我讨厌你！”
迟欢拧眉，想要扣住他的手，却被他没有章法地抓挠了好几下。
陆斯臣脸色陡然一变，沉甸甸的令人心惊。
江斌也呆了一瞬，下意识朝陆斯臣看去，见人身体前倾，霍然有站起来的意思，他胆战心惊，咬着牙上前，彻底翻了脸。
他伸手抓住小男孩脑后的头发，用力往回拽，一个大巴掌甩了上去。
“蠢货，还嫌给老子惹的事儿不够大？！”
男孩差点没站住，脸都被打歪了。
两个小的立刻红了眼，哆哆嗦嗦地说好话。
“爸，哥知道错了，你别打他了，求你别打……”
江斌这会儿急了眼，不仅一句不听，还扬手给了其中一个大嘴巴，“滚开！再惹我我连你们都一块打！”
下一秒，他又是两巴掌，使劲往那小男孩脸上抽。
才八岁的小男孩哪里禁得住，直接被打翻在地，嘴角都给打流血了。
迟欢瞳孔陡然一缩，耳边嗡鸣阵阵。
她分明听见，小男孩倒下的时候，后脑勺在地上撞出“咚”的一声闷响。
可江斌却毫无所察，前一秒还跟恶鬼一样，后一秒变脸如翻书，转头加倍讨好。
“陆总，孩子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迟欢忽然提步上前。
“迟医生，真对不起，我替这三个孽障跟您道歉。”江斌上前两步，舔着脸跟她道歉。
迟欢却斥道，“让开！”
江斌一愣，“迟医生……”
他身后传来两小只恐慌的声音，“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哥！”
迟欢心急，直接动手，一把把人推开，疾步过去。
只见刚刚倒地不起的小男孩，此刻面色发青，双眼向一侧凝视，嘴里往外吐着沫子，浑身都在抽搐！
江斌呆住了，“这，这是怎么了？”
陆斯臣也从沙发旁站起来，眸光凝重。
迟欢来不及说什么，立马跪在他身旁，扶着他的脑袋偏向一侧。
她把小男孩的身体放平，然后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把笔帽咬下，转头就从江斌手里拿走了陆斯臣扔给他的手帕。
拿手帕包裹住小小的笔帽，她扶着小男孩的侧脸，小心翼翼地塞进他半张着的嘴里，放在上下牙之间。
随着她的动作，白沫弄脏了她一手。
她却浑不在意，做完急救措施后转头急声道，“突发癫痫，去叫人！”
江斌陡然回神陡然回神，赶忙出去叫人了。
陆斯臣这时走过去，抿唇在她身旁蹲下，“需要我帮忙吗？”
迟欢不看他，“不用。”
她只一下下地摁着小男孩后背的位置，让他抽搐的不那么厉害。
陆斯臣侧眸，眸光深深盯着她认真又紧绷的侧脸，心口忽然就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