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沈念姻气若游丝,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晕倒在了魏玄的怀里。

    这可把魏玄给急坏了。

    “念姻!”

    “念姻,你怎么样了?”

    “你醒一醒啊!”

    沈苍都看不下去了,说:“世子啊,这人是晕了,您这么喊是喊不醒的。”否则的话,还要他们大夫做什么。

    “先把人送到里间去吧,我给她看看。”

    谁知魏玄却道:“不必!”

    话落,他抱起沈念姻径自往里间走,一边吩咐随行的护卫去请太医。

    沈苍尴尬地站在原地,脸色比方才被沈栖姻抢白时还要难看。

    怎么说呢……

    他被沈栖姻出言顶撞,是怪没面子的,但他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

    可魏玄无视他,放着他这个曾经的国手不用,还要去请别的太医来给沈念姻诊脉,这是在质疑他引以为傲的医术。

    不是明着打他的脸吗?

    沈栖姻随意扫一眼沈苍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气什么。

    呵,活该!

    谁让他自己愿意往前凑啊。

    魏玄摆明了瞧不上沈家的人,她估摸着,多半是沈念姻同他说起过从前在家时的种种不易,魏玄也深知沈苍的为人,如此一来,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沈苍给沈念姻诊治呢。

    不认为是他们害的沈念姻就不错了!

    不料,沈栖姻才这样想,就听到魏玄愤怒至极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念姻若有个三长两短,本世子要你们陪葬!”

    这话沈栖姻不当一回事,但还是有人被吓唬住的。

    比如沈老夫人。

    比如沈苍。

    除此之外,还有不仅没被吓唬住,反而心生逆反的,比如香兰。

    她趁乱,苟苟祟祟地蹭到了沈栖姻的身边,压低声音问她:“二小姐,这位世子爷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嗯?”

    “他自己的媳妇自己没保护好,凭啥要我们给她陪葬啊?再说了,他既是那般情根深种,他自己咋不陪葬呢?”

    “你敢大点声说吗?”

    “显然是不敢的。”她只敢小声逼逼:“奴婢对这大千世界仍有所眷恋。”

    沈栖姻被她这话逗笑,半真半假地说道:“那看来我要更努力一些,站得高了,才能让你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

    香兰好悬没感动哭了。

    这就叫“选择有时候比努力更重要”吧。

    只要主子足够卷,奴才完全可以躺平!

    胡思乱想的工夫,魏玄的护卫已经领着太医来了。

    沈栖姻一见,竟是个认识的人。

    上次她诓宋淮说自己中毒了,当时宋淮叫人请来的那位,就是眼前的李太医。

    却说李太医一见到沈栖姻,也想起了之前在广仁堂发生的事情,心里还疑惑呢,想说这沈家现成的两个大夫,怎么武安侯世子还非要去太医院找呢?

    但他也不敢问,老老实实诊脉。

    魏玄在旁边直得直转圈:“李太医,情况如何?”

    “世子爷稍安勿躁,才搭上脉。”这么着急,你自己来呗,傻缺!

    过了一会儿——

    魏玄又耐不住性子问:“好了吗?”

    李太医微笑:“……没有呢。”急鸡毛啊!

    魏玄也知道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于是便顺着李太医的话,去外面等着了。

    不过到底也没消停。

    他见沈栖姻一脸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还有闲心喝茶呢,顿时便火了:“念姻突然晕倒,情况未明,你居然还有心思喝茶?!”

    沈栖姻抬了抬眼:“否则呢?我进去陪她一起躺着?”

    “你!”魏玄气得跳脚:“她可是你姐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显然没有啊,这还用问?”

    “本世子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

    “世子爷倒是有情有义,可有什么用呢?你嚷嚷两声,我大姐就醒了?”沈栖姻声音不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还有啊,像世子这样沉不住气,一遇到事就大呼小叫的男人,我也是头一次见,开眼了。”

    “你……”

    “栖姻,不得无礼!”沈栖姻每说一句,沈苍的心便跟着颤一下。

    她是真不要命啊。

    可问题是,她不怕死,不代表他也不怕啊。

    好在这时,李太医为沈念姻诊完了脉,魏玄急着去看沈念姻的情况,没再继续和沈栖姻争论。

    “恭喜世子、贺喜世子,沈姨娘有孕了!”

    闻言,沈栖姻眸光一闪。

    有孕?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