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看出来闫媛应该也是忍了很久,默默拿了纸巾递给她。
闫媛哭了一会儿,抹抹眼泪,带着一点发泄情绪之后的疲惫,又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地开了口:“我那老公,自从当上了那个什么主任之后,就没有老实过。
这么多年,起码从十年前开始吧,我就一直都知道,他跟他单位一些女的,那关系就不怎么正常。
但是我能怎么样?他的事情在外面没有被人捉住过小辫子,他也没有因为这个回家里来闹着要离婚要跟外面的女人长相厮守。
你说我气不气?我气!我都要气死了!一想到这个死东西每次回家就好像死猪一样,在外面倒是生龙活虎的,我这心里又生气又恶心。
我也想过,我去找个工作,跟他离婚!本来我也没指望他过上什么大富大贵的日子,这么多年,家里家外,孩子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担着,离开他,我能活的更好!
结果我出去打听了一圈,因为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工作经验,我能找到的工作勉强能养活我自己,如果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估计也不会给我。”
她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宁书艺:“我也不怕你笑话,毕竟这些我跟别人更开不了口。
我家是个儿子,从小就是我带大的,徐文彪几乎没管过,原本我是很有怨气的,但是自从发现他在外面的那些事,我就不这么想了。
都说爸妈是孩子的镜子,言传身教什么的,我的老公已经不是什么好男人了,我认!但是我的儿子不能以后也跟在他爸身边,长大了也像他爸那样,变成一个不正经的男人!
所以我不能离婚,把孩子交给徐文彪,我的孩子我得自己好好教育。
再后来,孩子越来越大,我想得也越来越多,我就想,我家是男孩儿,以后肯定是要面临结婚成家这些事的。
人家女孩子,肯定不会想找一个单亲的男孩儿,尤其单亲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爸爸不正经的那种。
所以为了孩子以后的名声,为了孩子不被人嫌弃,我不但不能离婚,还得替徐文彪保住他的名声。”
闫媛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缓了缓,一口气把原本藏在心里面的秘密都给说了出来,这对于她而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所以方才从外面回来,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您还是选择配合他,替他证明,不希望他和洪新丽的事情败露?”宁书艺问。
闫媛搓了搓手:“算是吧,我也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现在涉及到人命官司,那不是开玩笑的,我也开不起这个玩笑。”
“听您方才的意思,对于徐文彪在外面的那些绯闻也好,丑闻也好,您是选择视而不见,一心一意为孩子保全家庭的,那为什么偏偏对洪新丽特别介意?”现在没有了徐文彪在跟前插嘴打岔,宁书艺问出方才她就想问闫媛的疑问,“昨天早上您是知道徐文彪要到洪新丽的住处去的?”
闫媛的脸微微有些泛红,被问起这些事或多或少还是让她感到有些尴尬丢人:“因为他跟那个洪新丽扯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时间最久。
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担心过徐文彪会跟外面的女人认真,就是因为我一直都有偷偷留意他的那些事情。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他基本上跟同一个人大概有那么一段时间的交往之后,就慢慢淡了,不再来往了。
但是跟洪新丽不是,他们俩断断续续这都有两三年,或者更长时间了,还是会时不时的偷偷出去私会,根本就没有要断的意思。
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昨天早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和洪新丽出去约会去,就是一种直觉。
每次他要出去跟人鬼混之前,都会特别注意拾掇自己。
昨天一大早起来,人家在那里又是弄头发,又是找他的男士香水,还特意挑了两身衣服选了选,我看着他那个样儿,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心思。
以前因为我打电话打扰过他跟洪新丽的约会,所以后来我打电话,打八百遍他也不接。
我昨天早上看他打扮得人五人六的出了门,心里越想越气,估摸着那个时间,他肯定会翘班出去约会,毕竟那会儿正好是洪新丽最空闲的时候,我就到外面去借了别人电话,给他打了一通,骗他说我公公身体出问题了。
这个理由我以前没有用过,徐文彪也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没敢拿他自己亲爹的命开玩笑,果然接到电话之后就跑出来了。
我因为知道,他发现我骗他之后,肯定会特别生气,得找我吵吵嚷嚷的,所以提前躲了出去。
他到我公婆那边,确定公公身体没问题之后,也学聪明了,知道我也不一定接他电话,就用我婆家的电话给我打了一通过来,把我给臭骂了一顿。”
说着,闫媛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从上面的通话列表里找出一个号码来,给宁书艺看:“这个号码就是我公婆家当座机用的手机卡,卡是我公公的身份证办的,你们可以回去查一下,看看我是不是说了真话。”
“所以,昨天你借用电话联系过徐文彪之后,人在哪里?”宁书艺看过那个手机号码,把号码记下来之后,又开口问。
“我在外面的一个咖啡馆里,玩手机。”闫媛把咖啡馆的名字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我也怕徐文彪找我算账,我万一跟朋友在一起什么的,叫人家看了我们家的笑话。
不瞒你们说,我对外一直都瞒着徐文彪的那些破事儿,别人能不能猜到,或者听到风言风语,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至少从我这里,我为了孩子,必须保住他爸爸的名声。”
“那徐文彪后来有找过你么?”
闫媛的表情有些发僵,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找我,之后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我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给他单位打电话,他没办公室的座机没人接,他没在单位,又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