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张彩香本以为只要自己不去理睬那些人的风言风语,任凭他们如何议论纷纷都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但她万万没有料到,这无妄之灾竟然还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
小娘子啊,这次你又采购了些什么好东西呀?莫不是又要送往那个金牛镇去吧!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一个身材矮小且略显肥胖的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试图抚摸张彩香背着的竹篓,似乎还想掀开覆盖在篓子上方的那块布,一探究竟里面装的到底是何物。
说时迟那时快,张彩香反应迅速,猛地伸手死死按住那块布。
我说这位大婶儿,您家里是买了多少盐啊?嘴巴怎么这么咸!我买点啥、送到哪儿,跟您有半毛钱关系吗?您是自家粮食多得吃不完撑得难受,还是家里田地太少太清闲没事儿干啊?有空闲时间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怎样让您那口大黄牙变得白一些,您知不知道您随口喷出的口水简直能把二里地外的老牛都给熏死!
张彩香气呼呼地说完这些话后,还特意抬起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几下,仿佛真的闻到了一股恶臭似的。
“你,你说谁臭了,你叫谁大妈呢!”原本坐在角落里的胖女人,突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猛地炸毛跳了起来。
实际上,这个胖女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估计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但张彩祥就是故意要这样称呼她,想要恶心得她难受。谁让她总是学着那些大妈的样子,四处搬弄是非、嚼舌根呢?
“谁臭我说谁呗,谁大妈我说谁呗,你干嘛要自己对号入座啊?”张彩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仿佛在看着一个傻瓜。
“你……”胖女人气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彩祥,似乎想要用目光将对方撕碎。
就在这时,一旁赶车的车夫连忙出声制止道:“好啦,忙生家的,你也少说两句吧!人家娘子从上车到现在都没吭一声。你倒是好,手伸得那么长,都快伸到人家脑子里去了。人家再不还嘴,难不成还真当人家好欺负不成?”
听到这话,胖女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转头冲着车夫吼道:“刘伯,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一个外来户,有什么值得你这样护着的?”
胖女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引得牛车的上的人纷纷都看着她。她脸上满是不满和愤怒,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我帮理不帮亲怎么啦?你要是不愿意坐车,你可以下去,不赚你那两文钱!还由得你在我车上撒野了不是?”刘伯怒目圆瞪胡子一翘。要不是那提高八度的声音,证明他已经生气了,乍一看还像个活泼可爱的小老头。
面对老伯如此强硬的态度,胖女人顿时瞠目结舌,一时间竟找不出半句反驳之词。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尴尬。
张彩香感激地望向老伯,眼中闪烁着钦佩与感激之情。老伯则微微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然后继续专心赶起牛车来。
原本这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小小波折,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它竟然会在张彩香未来的生活中掀起轩然大波。
随着牛车缓缓驶进村庄,这场风波似乎也画上了句号。众人纷纷下了车,交付车费后便各奔东西。唯独那个胖女人,在下车前突然跳到了张彩香面前,眼神凶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小心着点,以后我定叫你好看!”
张彩香对此只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背着自己的背篓,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甚至连多看那胖女人一眼都觉得多余。
背着沉重的物品攀爬斜坡确实是一项艰巨且耗费体力的任务。张彩香仅仅走了一小段路程,便已感到疲惫不堪、气喘如牛,肩膀被勒得疼痛难忍。
就在这时,小路旁恰好有一个小土堆。张彩香如释重负地将竹篓放在土堆上,然后一屁股瘫坐在绿草如茵的地上,贪婪地大口喘气。
哎,要是现在能有一部手机该多好啊,可以直接打电话叫吴嫂子过来帮帮忙!只可惜这里没有通讯工具......
她喃喃自语道,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不停地晃动着扇风。
姐姐,你这是买了些什么呀?看上去沉甸甸的!
呃......
张彩香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心知肚明——又是她那位所谓的
妹妹
出现了!
既然双方早已翻脸,她也懒得再去理睬对方,权当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