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先师弟?”
“嗯,可能会闹出些动静。”
张福德同样对张剑先的为人不陌生,不管是好是坏,肯定是不会平淡的。
深深地看了一眼远方,凭着直觉,那是声音最初传来的方向。
张福德道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后,便随着其他人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走去,在前方,他的心中隐约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像是有一颗庞大的心脏在前方极遥远的地方间歇式地跳动。
而他的心脏,随着前方那个地方传来的跳动而产生一丝丝微弱的共鸣,不时地,也随之跳动。
那是南门吗?
有一个瞬间,一向笃定的张福德道人,也不禁在蓦然间的一瞬,在心底里出现这样的疑问。
那是南门吗?
在场的,谁也不知道,不敢肯定,但是,他们依旧兴致勃勃,在行进的过程中,他们很谨慎地没有选择经过那些高墙院深的古老大宅邸,因为那很有可能会遇见镇宅兽,而现在的他们,需要暂时躲开一段时间,避免与之碰面。
…………
与此同时,在古城的另一个方向,一道流光自上划过,暂时划破了穹的黑,犹如夜色一样的象,所有人心有所感,举目仰望,看到最后尾光,以及那强大的气势,这股气势,虽不显张扬,但依旧足够的大阵仗。
或许,已经引起了足够的注意,也引起了足够的厌烦。
“哼……”
“该死的秃驴!”
“就这么点修为,也竟敢……”
“哼,算了!”
一道声息,在最黑暗的地方悄然响起,可自己到一半的时候,又强自压制住自身的火气,一声冷哼过后,又陷入了沉寂。
似乎,在后边还有些响动,隐隐约约传来几许嘲讽的笑声,以及由笑声而引起的冷哼,但最终还是归于沉寂。
…………
“嗯?”
“似乎,有些熟悉。”
“熟悉,有些熟悉。”
古宅内的老和尚依旧盘腿打坐在一处屋檐的青瓦之上,忽然,仰头而远望,看着际上那一道耀眼的流光划过,时间并不长,很短暂的一瞬,很快就自穹的夜色般的朦胧中消逝。
但是,老和尚仿佛愣住了一样,眼勾勾地看着那道流光消逝的方向,神不守舍,有如霎时间停驻在了某一个瞬间。
“哼哼!”
“是佛门的气息。”
“有秃驴要下凡了。”
“哼哼,果然没错,上的那个古城楼的大门上,被那柄剑给劈开了一条缝隙,有外界的生灵正通过那条通道降临在古城下。”
“呵呵……”
“下凡?”
“降临?”
“怕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怪癖,最是见不得在这些字句,还搞出这么个阵仗,真是不知死活。”
“我估计可能会有某些看不过眼的,会亲自跳出来,给那些装神弄鬼的一个好看。”
“这秃驴真是太冒失了!”
“找死。”
镇宅兽老鼠精用捉弄的语气着,它算是终于逮到机会狠狠地贬损一通,它的这个话,一听就知道是话里有话,话里的怒气与嘲讽,很大的程度倒像是朝着面前的秃驴去的。
“阿弥陀佛……”
久久之后,老和尚终于收回了目光,低头闭眼诵念着,对于镇宅兽的表现,它的应对与以往一样,视之而不见。
…………
在上的流光消失的方向。
“轰隆隆……”
“轰隆隆……”
一声巨响,宛如是大爆炸,随后与之相近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摇晃,大地在摇颤!
巨响的回荡,随之而起,时间上的间隔,不差多少。
过了许久之后,似乎有些平息了,渐渐归于冷寂。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一声声佛号悠扬,由近而远向更远处传荡开去。
渐而又慢慢平息下来,可能就正如镇宅兽所言,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
对于那突然而至的上流光,以及接下来的佛号传荡,龙虎山的道缺然也跟古城内其他的生灵一样,注意到了,也被吸引住了。
两拨人都是,张清烛所在的队伍里是这样,张剑先与张宝玉那一行也同样如此,俱都停步驻足原地观察,再听到几声悠扬的佛号后,便声息不再。
“嗯,没想到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就这么一阵子,就已经有人从那被推开的大门缝隙中闯进里啊了吗?”
“看来,我们得要更快一点了。”
张福德道人明显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截然不一样的气息,有别于古城之内,也跟他们龙虎山的那片大陆迥然不同,一个很清新很特别的气息。
“没想到,第一个降临此间的,会是个佛教徒。”
“也是有意思,你们,等下,第二个降临的,从上那道大门掉下来的,会不会是一个道教徒?”
“可难,如果是一个道教徒,那他们见了我们,会不会大吃一惊?”
“或许,来的道教徒,正是与我们龙虎山有着莫大的渊源呢?”
“或许,也有可能,就是我们龙虎山还散落在故地的遗脉呢。”
张寿鹿道人浮想联翩,但是众人细细思量,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能真的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去打个招呼,声你好?还是邀请别冉龙虎山做客?
张清烛心里揶揄着,这两个可能当然们没有很大的可能,但是,确实比较挠头。
他觉得龙虎山跟外界的关系,也就是跟以前所谓故地的关系,不会是那样轻描淡写的,会有不的风波。
这当然是没有什么确凿证据的话,但是,就是那样的一股感觉,深深的感觉。
总不会一见面二话不就直接开打吧?
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或许还不。
与此同时,另一拨龙虎山道人,也所求了这个事情。
“真是快,就这么眨眼的功夫,竟然就有人通过那道门进入了古城之内?”
“出乎意料啊。”
“呵呵……”
是出乎意料,但张剑先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如果又遇到一个,没有那条大蛇庇护,你我们打还是不打?”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道人,打还是不打?”
张宝玉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这个让福德和张寿鹿他们感到要为难的问题,对于张剑先来,似乎不是个多大的问题。
“如果是个强者,当然不能放过,到底外界饶水平如何,总还是亲自打一场,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这个很重要!”
“龙虎山还是不是那个曾经东大陆的第一大教了?”
“还能不能执下道教之牛耳了?”
“总还是要打个一场。”
嗯……
张宝玉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对于他们俩人来,这不是什么难题。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正是他们共同的风格,纵然他们在其他的方面,有着巨大的差别。
…………
“前辈,那是……”
“那似乎是寒山寺的大和尚?”
“那些大和尚,有个与众不同的癖好,故意将佛号喊出一丝丝悲戚之意,他们自己的法,是为量念这个佛法已经完全没落乃至泯灭的时代……”
“神神叨叨的。”
“是一群神经病!”
“不过,嗯……”
刘羽西他们当然也同样留意到空中的异象,此时只剩下刘羽西晃荡在古城内阴暗的大街上,速度不算得是迅速,但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在各处的转角上,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步履轻快地向左或向右迈步,一点也不迷蒙,似乎目标性很强,没有被这大街巷给转昏了头。
只有刘羽西在阴暗的街道内晃荡,在他的头顶上并没有那一抹鲜亮的红浮现,但是,他的一只眼睛,泛着赤红的炙热,又像是幽深的寒光。
刘羽西一边放慢脚步向前走着,一边微微歪过脑袋,眼神发散,瞳孔不聚焦,看着远方阴暗中的景物,似乎有些愣住了,也好像是在,凝神留心注意倾听某些极细微的声响。
“嗯?”
“你问我为什么停顿了不?”
“嘿嘿,还不是怕您不高兴吗?”
“接下里的话是有关一个传言,跟太祖皇帝有关。”
“嘿嘿……您不是有些不服气吗?”
“我停住不,主要是不想惹您不高兴,免得您生气,朝我身上乱发脾气。”
“嘿嘿……”
刘羽西一边走,一边笑,一边明明白白地嘲讽,这个话一出口,还没走两步,突然,刘羽西瞬间僵住了,脸上青筋凸显,像是蚯蚓在乱窜,霎时爬满了整个脸颊,嘴角咧起,牙关紧咬,十分之痛苦,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好在,这样的痛苦来得突然能,消散得也快,几乎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内,紧咬的牙关松开,嘴巴大大地张开,大口大口地喘着出粗气,一滴滴冷汗顺着脸颊向地面坠去……
“好吧,好吧,既然前辈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直了……”
“相传,仅是相传,我不保证真实性。”
“相传,太祖皇帝与寒山寺有很大的交情,与寒山寺相交深厚,这种奇奇怪怪的交情,一直保持到太祖皇帝人生的最后,这个在我看来,有点可疑,但是却有一个不大不的佐证,祖父与家父,对于寒山寺来的和尚,总是礼遇甚厚。”
“都感觉有点点献媚了……”
“呃……”
“不过,那群和尚,倒也是不怎么讨人嫌。”
刘羽西又是侧着脑袋,想要扑捉些许声息,但是直至很久之后,还是一无所获,随即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专心向前走着,慢慢一点点地加快行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