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咱们警局里办事效率最高的,还要属你们法医科。
在凶器上面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从两名死者身上的伤口可以断定,
凶器就是现场遗留下的那把染血的斧子。
我们在斧子上提取到了两枚完全不同的指纹,
经技术科比对,指纹分别属于死者刘大山和伤者林勇
也就是那位死去的老汉和他重伤的姑爷。
而在那散落一地的花瓶碎片中,
我们仅提取到了林勇的指纹和死者刘大山的血迹
根据现场所有证据,我们能初步得出的结论是
伤者林勇用床头柜上的花瓶,径直砸向了刘老汉的头,造成老人头骨骨裂。
而伤者林勇身上大小不均的伤口,全都是来自于那把斧子。”
“那根据这些证据推论,这起案件的确很有可能是互殴致死。”
法医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对了,梁警官。
张队让您审讯室的问话结束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他好像是昨天从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里,发现了新的线索。
“好嘞,我再跟这老太太聊几句,立马就去找我师父。”
梁正转过头,盯着眼前的老太太
“老太太,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斗嘴,
你别以为自己现在就没有一点嫌疑,
现在法医科的证据,全部都支持是二人互殴
倘若真的如此,你肯定是知道原因和内情的。”
老太太用眼角余光,鄙视的扫了梁正一眼
“你真以为我老婆子上了年纪,这耳朵就一定也不好使了吗?
我刚刚明明听到法医说,在凶器上只提取到了他们二人的指纹。
从头到尾,你们有什么真凭实据,能证明我和这起案件有关啊?
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们警方了
如果不能够找到凶手,只能说明你们办案能力有问题,是你们整个警局无能。
你们有在这里为难我的闲工夫,
还不如多去找找凶手的线索。”
梁正见自己这纯属是在对牛弹琴,也实在懒得和她再废话。
还不如先去张队那里,看看有没有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
见梁正推门进来,张队熄灭了手中未吸完的半根烟
“梁正,我听说隔壁审讯室里的那个老太太很不好对付啊?”
梁正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这老太太岂止是不好对付啊,那简直是十分的胡搅蛮缠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重男轻女颠覆三观的言论,
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能那么的义正严辞理所应当。
看老太太如此维护自己那宝贝儿子,
我觉得这案子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张队面沉似水的摇摇头
“可是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
的确,是排除了老太太儿子作案的可能性。”
“哦?您怎么能这么肯定?是又发现什么新的证据了吗?”
“案发当天,我们从铁路部门提供的监控视频可以肯定,
老太太的儿子确实是乘坐高铁去了外地。”
紧接着张队又指着电脑里的监控画面说道
“这是案发现场小区和楼道里的监控视频
二者均都显示,在案发时并没有任何人进入过404房间。
所以,凶手肯定就是在这间房间里。”
“法医科给出的证物结论,也与您的推断完全吻合。
但是,现在我们要是想从那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口中询问到有用的线索,估计是不可能了。
幸好,那个被砍伤的姑爷林勇,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们随时都可以去医院给他做笔录。”
“那你小子还在这里等什么呢?
咱们不能放过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啊。
我现在就陪着你一起去医院。”
此时,躺在医院里重伤的林勇,
也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看护的医生也知道这个病人的身份特殊
那更是加了百倍的小心。
护士站的医护人员,见身着警服的张队和梁正从走廊尽头缓缓走来。
也赶忙起身迎了过去
“警察同志,你们是来调查林勇的案子吧?
他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身体还非常的虚弱需要充足的休息,
所以,你们问案的时候不宜过长。”
梁正点点头
“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个林勇真的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身上的伤口一共有六处,
几乎每处都是奔着要害砍过去的,
但所幸伤口的深度都比较浅,
毕竟,他是个正值壮年的男性,
肯定是用尽全力反抗搏斗了
而这个凶手在绝对力量上,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才侥幸保住了性命。”
“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根据伤者的身体情况
随时调整审讯时间的,
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活着的人重要!”
推开病房大门,那个满身缠着白纱布的男人,正在打点滴
见有人进来,他勉强将头往这个方向侧了侧
梁正也顺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是公安局的警察,需要您配合一下我们案件的调查,
当然,这一切也都要以您的身体状况为前提,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您有任何的不舒服的地方,
咱们随时都可以停止。”
男人见来人竟是警察,立刻情绪激动的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梁正见状立马过去安抚
“你现在身上的伤太重了,有什么话躺着说就好。”
只见,眼泪顺着男人的眼角缓缓滑落,
他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老婆是被她的亲生父亲活活砍死的!
她就这样死在了我身边,那脖颈处伤口喷溅的血,浸透了整片床单。
然后····然后他举着斧头还想要砍死我,
我情急之下只能随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花瓶
径直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一时间被我砸的脑袋有些懵,
我想要趁此机会赶快去抢下他手上的斧头,
在相互争抢的过程中,我的身上被他砍了很多刀
随着鲜血一点点流失,我也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眼花
可····可我不敢倒下啊,
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旦倒下,就相对于是在自寻死路。
虽然我深受重伤,但毕竟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最终,我从他手里抢下了那把斧头,
然后····然后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为了自保才拿斧子砍向他的!
我岳父现在的伤势如何?
他真是好狠的心呐,简直是连禽兽都不如!
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