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鉴定,就是要让数据说话。
符合逻辑的数据,在百分百的程度上代表着现实的真实程度。
孙连成的腰带,被李大记者带到鉴定中心后,鉴定中心的专家手拿把掐只说是好东西,他们无能为力,但提供了渠道,很快被转交到交大实验室。
交大实验室课题组教授听说可能是秦朝物件,带着研究生立马工作起来,一天之后,初步数据大体匡算出了年代范围——先秦战汉。
老物件。
极其鲜亮的老物件。
不对头。
教授顿时兴趣高涨,对研究生弟子道:
“精确到年份。”
但他心里已是翻江蹈海,电话给鉴定中心,鉴定中心的人将消息带给一哥。
一哥立时怔住了。
是的,腰带,真如孙连成所说,是老物件,虽然并没有明确到秦朝,但这几乎达到了抓捕他的条件。
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
漏网之鱼最烦人。
孙连成的嫌疑越来越大,好比板子上的钉子,只差最后一锤。在一哥等众多警察眼里,他就是秦陵盗宝案的唯一嫌疑人。可是事实又证明当天的他没有作案时间,那么,他,一定有同伙。
同伙作案。
那个老家伙,像是有超能力的老嬴,很快进入专案组视线。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沸腾。
一哥打开窗户,看到蒙甜儿正和一位老者说话,那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老嬴。
“监控组,看看老家伙还在不。”
飞手立马起飞,监控画面显示,窗户里,炕上,仍旧有悬浮着看手机的老嬴,忽然,画面受到干扰,呲呲啦啦的,再次稳定后,镜头中的老嬴已不知去向,随即是——
一片雪花。
诡异。
这他娘是我办理的最诡异的案件了。
“魔术师来了没?”
“人找到了,省古彩戏法非物遗传承人周大通,刚下场,要到这里还得俩小时。”
“老孙,去请那家伙上来。”
一哥指着老嬴对孙警官道。
孙警官带了俩小伙下楼而去,刚出大厅,赵政便对他说道:
“不上去了,去交大实验室吧。”
孙警官纳闷儿,电话给一哥,正在通话中,等了会儿再拨,听一哥说道:
“带去交大实验室。”
孙警官这便异样地看着这位未卜先知的老头儿,但赵政拒绝理他,转对蒙甜儿的镜头道:
“今日就是谜底揭晓的日子。”
“稍安勿躁,还有几个时辰,大家先热闹起来,跟我喊——孙连成、孙连成、孙连成!”
蒙甜儿在攒气氛。
顿时,街道上,参差不齐的手机都叫唤起来。
一哥打开直播间,看到在线人数已逼近8000万,忙静音,对手下人道:
“等会儿都客气点儿,这孙连成有这么大的能量。”
“要不要封了他的直播间?”
“这么搞下去,我们很被动啊?”
一哥苦恼起来,他不得不揣度孙连成的影响力,这时电话响起,是他的上级打来的:
“老六,怎么回事,8000万人关注你的嫌疑人?”
“领导,我也不清楚,今天又有一件蹊跷的事发生,您再给我点儿时间,很快会有个结果。”
挂掉电话,一哥找到孙连成的房间,礼貌地敲了敲门。
“嘭嘭嘭!”
孙连成打开门,见是一哥和众多的警察,便道:
“走吧。”
“去哪里?”
“交大实验室么,初步结果已经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便能知道。”
“你在下一盘大棋吗?”
“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棋子。”
孙连成钻出房门,走过走廊,经过一双双疑惑或愤懑的眼神来到电梯间。
他是清楚的,目前他就是这些人眼中的嫌疑人,××督办一号案件的唯一嫌疑人,所以他并没有与他们进行目光交错。
孙连成,现在最想看到的人是老嬴。
走出大厅,赵政的目光便投射过来,他不由自主地扑过去,抱住赵政道:
“老嬴,我的赵政爷爷,你他娘总算来了!”
“莫慌莫慌,千千万万的人在看着你。”
“我他娘的要哭了!”
“那你就哭吧。”
“去你的,大庭广众下叫老子哭,除非孙半扇……”
“此间事了,我们便去取了孙半扇的性命。”
“你别胡来啊,他可是我老爹。”
“他要寿终正寝,天意如此,我没办法。”
“不说他了,我们去实验室吧?”
老嬴看到后面的一哥,主动上前握住他的手,一股绿色意气传导过去,仿佛看到了他金灿灿的奖章,便笑道:
“我们走吧。”
“您是孙连成的……”
“爹……老师。”
“怎么称呼?”
“他称呼我老嬴,我叫赵政。”
“姓氏都换了么?不配套么。”
“配套,嬴姓赵氏。”“他姓孙么?”
“也配套,算起来都是姬姓子孙。”
“哈哈,天下一家?”
一哥让赵政和孙连成进入他的中巴车,赵政招呼来蒙甜儿,蒙甜儿在做直播,没被允许和领导同乘一辆。
路上,车里。一哥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疑惑,老嬴也没藏着掖着,再次悬浮到座位上,叫一哥零距离检查。
除了震惊,一哥没有其余的表情。老嬴知道,叫他这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神明的存在,难比登天。
“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你找来了古彩戏法大师,咱还是叫他说一说吧。”
这事,赵政居然能够知道,专案组成员,或许有内鬼……
交大实验室里,蒙甜儿不被允许进入,她只能将镜头对准大楼。孙连成和赵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台阶,与课题组成员逐一握手。
孙连成太他妈张扬了。
这家伙居然体现出了领导视察的派头。
碍于一哥在场,警察们表情冷漠,敢怒不敢言。
“教授,您的结果出来了吧?”
“出来了出来了,详细结果还得等二轮复核。”
“既然出来了,就说一说吧。”
“站得住脚吗?”一哥问道。
“我们只认数据,不认人。”教授回了一嘴,又握住孙连成的手道,“昨天我看过您的领奖视频,您真是上天的幸运儿。”
“错了,幸运孙儿。”
赵政更正道。
“不顺口么。”
“那就是天子的幸运儿。”
“好好好,随您怎么说,走,我们去看数据。”
一张张数据被摆放到眼前,教授一番长篇大论,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一哥道:
“这不是学术报告会,教授,请您简要说一说,哪个年代,至于您的实验分析过程我们没必要知道,报告里体现即可。我们相信交大的招牌。”
“之前我告诉您是战汉,那是错的,现在断定是秦代,公元前208年7月上下。”
“那不是嬴政死亡的前两年么?”
在场的一位历史学家说道。
“对,我们实验室,根据目前技术手段,百分百判定那条腰带是秦朝物品。这就是我们的结论,发现秦代丝织品,目前这是唯一的一例,我想……”
“教授,那东西,是我的。”
“所以我们想和您商量一下……”
“不捐。”
孙连成一口拒绝了,教授尴尬地笑了笑,看向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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