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尴尬地一笑,他才感觉到,烛光、美酒,谈论战斗是不太合适。但此时于青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于青不能谈战斗他就问秦佳美为什么要加入军统。因为秦佳美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生活得很好。
就是做生意在欧洲也要比在军统收入高得多,生活质量也会高很多。
秦佳美喝了口酒,拿出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放到了桌上,自己拿了一块放到嘴里。接着把盒子推向于青。
她一边慢慢地咀嚼着一边思索着,她不知道怎么和于青说。
秦佳美不是担心别的,她是害怕自己的身份被于青发现了。于青这个国民党中央党部的高级特工,有着一般人不具备的机警和敏锐。
就他那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睛就使人感到他能够看穿一切。
他沉稳、冷峻、善于独立深入地思考。
但秦佳美也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她也经历过大风大浪以及生死的考验。面对于青的提问她平静地告诉他,自己可以在国外生活,并且会生活得很好。
人家外国人不会亏待自己,该给的一定给。因为自己是那个国家的公民了,所有公民应该得到的自己都能得到,例如养老保险金、医疗救治的费用、甚至有孩子上学都可以免费。
但,那是人家能给自己的,不能给的绝对不可能给。如自己现在的少将军衔,在社会高高在上的地位,也就是主流阶层的绝对不会让一个外国人染指,虽然自己不属于外国人了。
但他们在骨子里觉得你是外国人,是寄人篱下的外国人。
秦佳美说完看着于青加重语气问道:“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
于青笑笑说:“能不明白吗,深有同感,我也是在日本生活多年。和你是一样的感受,所以才回到国内加入国民党,成为中央党部的特工。我现在的地位和尊严在日本是得不到的,和你说的一样,自己能得到的都是人家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你只有看着的份儿。”
秦佳美质问于青,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问自己。于青诡秘地一笑告诉秦佳美说,可能是想证明一下两个人的感受是否相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于青说完二人笑了,但秦佳美非常清楚,自己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毕竟自己是**的卧底。稍有不慎就会被于青识破,到那时有啥招都来不及了用了。
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沉着和冷静。
二人对着烛光品尝着美酒,但于青总感到和秦佳美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于青就问了秦佳美,说他们之间有隔阂,自己还说不清这种隔阂是什么。秦佳美盯着于青看了起来,把于青看得有些发毛。
于青不好意思地问她怎么这样看着自己,秦佳美告诉于青,是不是他们二人脱光了衣服上床,那就是亲密无间了,什么隔着也没有了。
秦佳美的大胆质问把一向儒雅稳重的于青造得脸红脖子粗,他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于青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秦佳美继续追问。
于青连连摇头说不是,他越否定,秦佳美越是质问。她又问于青那是什么,于青根本回答不出来他们之间的隔阂是什么。
自己只是觉得有隔阂就说了出来,没想到被秦佳美当成了把柄一再逼问。
于青实在是没法回答秦佳美的连连逼问,他只好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光了里边的红酒。此时他也顾不得斯文了,也顾不得红酒得品尝了,喝干了放下杯子夺路而逃。
看着于青仓惶的背影秦佳美笑了,她笑这位留学东洋的法学博士,国民党中央党部的高级特工被自己整得如此狼狈。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自豪和成功的美感。
派出去的侦察兵不断回来报告,攻打他们的不是解放军,全部是白家军。他们现在已经接受**先锋军的任命和改编,成为**先锋军第四旅。
所以,才有如此的战斗力。
李永达一听明白了,是**先锋军的薛曾山在自己的背后捣鬼。你他妈的也太不仗义了,你我所领导的**先锋军和我北上开拓军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和我过不去。不但让我丢了三岔镇,还损失了那么多的弟兄。
这个仇一定要报。但报仇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但现在马上给北疆剿总发报告他一状还是容易的。
此时李永达气得暴跳如雷,特别是看到耿介民那双盯着自己的阴森目光,李永达更是气得发疯。
耿介民极力提醒他白家军调动频繁,要多加警惕。他都置若罔闻,现在出事了说明人家耿介民是对的,自己是错的。
于是,李永达命令于青拟电文,状告**先锋军司令薛曾山。
在龙尾巴沟**先锋军司令部,薛华接到北疆剿总的电报,质问他们为什么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不是猪八戒啃猪蹄自残骨肉吗!怎么能自相残杀。
这要是让**的解放军知道该得多高兴啊!
电文用词之严厉,语气之凶狠是从来没有过的。
薛曾山和薛华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只命令刘小虎去三岔沟地区收编那里的各股武装。至于详细情况他们还真不知道。
这时,飞鹰的电报也到了,她报告了昨晚发生事情。
北上开拓军损失惨重,被迫撤离三岔镇。三岔镇又重新回到**先锋军第四旅的手里。
但薛曾山和薛华都明白,所谓的第四旅只是个名头,真正的要把白家军拿到手里,听命于**先锋军司令部,那还有一段距离。
但,现在的燃眉之急是应付北疆剿总司令部,李朝天司令员亲自来电质问,几乎是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