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河满脸震惊:“王爷,这人是谁?”
凌风烬道:“是刺,本王下手有些重,不小心打死了,此人是太子的人。”
他派出去保护安云汐的影卫完全没有料到那人会藏在将军府内部。
因此袭击安云汐的时候,他们并未察觉。
直到两人相继从房间之中出来,王府影卫才发现刺身影,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他。
凌风烬自然震怒,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刺是大内暗卫……
安云河微微垂眸,颔首道:“我会如实转告。”
凌风烬嘱托完之后,立刻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武功卓绝,一来一回没有被府中任何人发现……
安云河忽然开口,对着空无一物的院子喊道:“来人!”
他忽然一声令下,随后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身边,单膝跪地。
“拜见少主。”
安云河冷眸看着身侧那人。
“府中来了刺,你之前可有发现?”
“有。”
那黑衣人一身夜行衣,身上气势不俗。
“为何不保护汐儿!”
安云河一向温雅和善的面容,在这一刻却多了一抹怒火,眉目都变得锐利了几分。
这般有魄力的质问,然而黑衣人却无动于衷。
“属下的任务只有保护少主安全这一条,至于其他,与属下无关,属下绝对不会擅自出手暴露身份,违背主上的命令。”
黑衣人声音平淡,语气之中更没有任何要认错的意思。
听到这话,安云河的表情更加冰冷了。
“你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监视我的?”
“少主聪慧无双,是属下等人太不小心,才让少主发现了我等踪迹。”
黑衣人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即便是没有直接回答安云河的问题,但他的意思很明确,保护也有,监视也有。
若是安云河没有遭遇性命之忧,他们这些人,绝对不会出现。
安云河眉头紧蹙,盯着黑衣人道:“若是我让你们办事,你们会听命吗?”
“回少主,不会,属下等人的眼中,就只有您的安危重要。”
安云河心里清楚,自己这般问也只是多此一举。
上一世,他以为自己必死之时,这些人才出现,将他带走。
从那一日,他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这些南齐国最神秘的死士,每一个都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武力,和以一敌百的实力。
现在他还没有成为南齐太子,拥有一呼百应的权利,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必然要保护汐儿的安全。
他忽然勾起唇角,冷声笑道:“你们可知,当年西域两位公主入宫,送来了不少西域至宝,其中有一样名为同命蛊,其中一方身死,另外一方也必定身亡,不巧的是,那蛊当年从宫里失踪,恰好就落到了我手中。”
这话让那跪在地上的黑衣死士愕然抬起头。
安云河勾起唇角,眼眸之中划过一道暗光。
“所以……如果安云汐死了,我也会死,你们懂吗?”
他的话语十分笃定。
黑衣人跪在地上沉吟半晌。
“少主不必诈属下,属下等人时刻都在关注少主的一举一动,您没有机会做这种事,而属下等人不知晓。”
若是真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少主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他们这些藏匿在北陵国的死士,全部都要陪葬。
安云河轻笑了笑,神色从容不迫。
“若是你们不信,那就算了。”
他没有多说。
甚至也没有下令让他们去保护安云汐。
一切,点到为止。
安云河目光冰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一想到此人袭击过汐儿,他目光之内涌动着冰冷寒意,恨不能将其大卸八块。
只是当务之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立刻喊来平日里照顾自己的小厮。
之前赶车送安云河的小厮林山看到院子里的尸体吓了一跳,他连忙问道:“三公子,这尸体是……哪儿来的?”
安云河沉声道:“此人刺杀大小姐,已经被府中侍卫击杀,你先把尸体送到主院,然后马上报官。”
“是。”
林山不敢耽搁,哆哆嗦嗦的将那尸体从地上背起来。
这小厮看着瘦,可却有一把力气,同安云河一起来到主院之内。
……
此时此刻,安将军的房间之中,事态已经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杜氏声音决绝,“安庆,我念你是孩子们的父亲,才说给你时间,等他们回来再提此事,可今日你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我寒心!”
安将军忽然双膝弯曲,直接跪在了杜氏面前。
他眼眸通红道:“夫人,你我多年夫妻,你就是这般想我的?我刚才是被气的狠了,才用刀吓唬吓唬云汐,哪有可能真伤她?她现在完好无损,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夫人你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定我的罪名!”
“还在狡辩,你当我是瞎的,看不到那刀痕有多深?安庆,你不必多说,你我夫妻今日情尽于此,恩断义绝,收拾一下东西,你连夜给我滚出去!”
安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安夫人。
“夫人,你生气归生气,这种话可不经说……”
杜氏眼眸冷厉,“我全都知道了,你和柳姨娘早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你是为了我的身份才讨好我,要娶我……当年京城之中那么多要娶我的年轻俊杰,我却看上了你……真是瞎了眼!”
安将军微微一愣。
忽然他撑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旁边有侍卫过来搀扶着他,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杜氏却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了一样。
就见那平常对着她,全然一副贤夫良父样子的安将军,笑容收敛起来,眼神冰冷。
那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杜氏的心头猛然一颤。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安将军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土。
“看来夫人是不会回头了。”
杜氏抓着安云汐的手收紧了些。
“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你我之间就再无瓜葛。”
安将军抿着唇,沉默了片刻。
“就算是要分,也该是我休了你。”
他不装了,摊牌了。
此时的安将军,和之前那个痛哭流涕,摇尾乞怜的男人,好像判若两人。
杜氏唇瓣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安将军目光森然,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来。
“夫人,有一件事,我帮着你瞒了这么多年,今日是你无情在先,我才会迫不得已的将这番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