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神气上了,我学生怎么配不上你徒弟啦?你看两人往那一站,那就是绝配呀。再说了,我学生明年可是要下场考试的,那说不定就是秀才老爷,到底谁配不上谁呀?”
云夫子不甘示弱,力争到底,两人虽是老友,可这会儿也有点像死对头似的,说十句话里面有三句都带着互相较劲的意思。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院子里的桌子被收回了厨房,把屋子都收拾好后,荷花婶子和水立方才提着肉回家。
这让荷花婶子觉得怪不好意思,连吃带拿都快成习惯了,每次阿苗家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们一份儿,也从不把他们当做外人。
等人走后,渔苗把院子门锁了,累了一天,她早就想躺床上睡觉了。
本来渔苗想把卖野猪肉的钱也分给馒头等人,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对于这些钱,她打算全部给余文怀,毕竟余文怀读书需要用钱,馒头几人就在别的地方补偿给他们吧。
一夜无梦,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大家的精神都已恢复。
次日清早,渔铜煮了螃蟹粥,还做了煎饼,配上昨天晚上的剩菜,还有蟹黄酱,满满一大盘子青菜,也凑合成了一顿早餐。
吃过早饭,余文怀就提着肉、背着包袱回家去了。
只是当余文怀回到家拆开包袱之后,准备拿书出来学习,结果却看见里面的银钱,原来那些野猪总共卖了十两银子,这会儿这十两银子静静地躺在他的书本上,难怪他之前觉得包袱重量有些变化,只以为是他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银子的重量。
余文怀心里对渔苗的做法很不赞同,他怎么可以拿走所有的钱,这钱年后务必要归还,他拿的都不心安。可渔苗这做法明显偏向着他的,知道他读书需要用钱,还这样想尽办法补贴他。
余文怀心里有欣喜,也有一丝卑微,他现在觉得自己配不上渔苗,她富有而他还是个为了未知的前程奔波的穷小子。
把钱收好后,他更是刻苦的读书,连晚上都熬夜挑灯夜读。
......
“咱们今日还出海?”老神医问。
“嗯,昨日跟馒头他们都说好了,你在家等我一会儿,我先去租船。”渔苗说完就往院子外面跑去。
“这丫头真是心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跑了。”老神医看着人走远,无奈地转身回房。
云夫子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不再穿布鞋,而是跟渔苗他们一样,穿了不容易进水的靴子。他还没有坐过船出海,今日有幸跟船,他十分兴奋,刚好下午他就准备回城里。
渔苗租船回来时,馒头几人也到了,这次还是跟上次一样,方小树和渔天正两人也来了。
对于方小树而言,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上次丰厚的收入都抵得上他好多年的收入了,自从成婚之后家里一贫如洗,阿爹年纪大了不适合出海,家里要是没他撑着,那这个家迟早得散。现在有了那六十七两银子,方小树觉得他和他的家都有了盼头。
他媳妇儿知道之后还兴奋地夸了他,他还因此度过了美好的一夜。
这次又出海,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收获,他特别期待。
所有人准备好后出发,这次他们准备的布袋、背篓都很充足,大家还按照上次的样子上船。
不过这次渔苗和渔天正两人换了船,就是渔苗划的是渔天正的船,渔天正划的是渔苗的小船。因为老神医和云夫子两人不想分开,得在同一艘船上,同一艘船上还有豆浆。
渔苗自然主随便,觉得两个老小孩真有意思,为此专门为两人划船也不是不行。
渔天正和馒头两人在同一艘船上,馒头趁机多问了好多问题。
当船只驶离海岸一定的距离后,渔苗开始挂网,其他两艘渔船也跟着挂网,他们的节奏是跟着渔苗走的。
才不过一刻钟,老神医和云夫子就开始海钓。
云夫子也是第一次海钓,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老神医还在一边教他,两人各坐一边,一边海钓一边交流,渔苗偶尔插上一两句话。
豆浆则默默蹲坐着,直到实在无聊了,才又再次跟渔苗说:“老大,我来划划船吧。”
渔苗立马松手,让豆浆划船,这小子估计是手痒了,在这船上没什么事干,反而不自在。不过这会儿轮到渔苗无聊了,看着两个老头儿在海钓,而她却干坐着,一点意思也没有。早知道她也应该拿一个钓竿来,再不济,放几十个排钩也行啊,失策了。
不过本以为会很无聊的渔苗被豆浆的问题打断了。
“老大,难道咱们以后有大船了也在这里赶海吗?”豆浆觉得现在是解惑的好时候,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老大在一艘船,他肯定得多多请教。
“这里叫小梅沙,你看到那边的堤坝没有?”渔苗一边说一边指着远处的堤坝,虽然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丁点堤坝的影子,但豆浆还是看见了,于是点点头。
“那里的后面就是大梅沙,如果是大船的话,那肯定是从大梅沙出海,这里是小梅沙,大船进不来,只有这些小渔船才能在这里出海,一方面是为了安全,另一方面是为了大梅沙那边不会太拥挤。”渔苗继续说。
豆浆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老大,你教我赶海的一些知识吧,或者说一些海上故事也行,我想长点见识。”豆浆请求道。
“这还不简单,我就跟你说一下咱们这船出海应该要注意的一些东西,首先,出海咱们得先祭拜妈祖和财神爷之后才能出海。
然后上了船之后,有一些注意事项,需要避免说丧气话、不好听的话,总而言之就是词语的忌讳,咱们往好话说就行,而且每次挂网的时候最好都说一句‘开工大吉’或者‘发财如意’取个好兆头。但其实我是没有这样说的,我只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而已,不过以后大船出海肯定是要注意点仪式感的,这个你先记着就行。
最后便是一些航海知识,我慢慢跟你说...”渔苗把大概禁忌类的话语说了一遍,还有一些常见的海洋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