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到底那时候她晕乎乎的。
如今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怎么能让靳越给她换衣服？
以至于，一套衣服换完，姜青黎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靳越确认给她把衣服换好，这才重新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掐着她的下巴，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轻咬。
嗓音又野又欲，“下次红其他地方给我看。”
姜青黎：……！
谁要红其他地方！
他明显也刚刚换过衣服。
虽然三四月的天，天气越来越暖和。
但早晨温度依旧很低。
姜青黎被他禁锢在怀里，他这人占有欲极强，她连翻身都困难。
姜青黎基本上没有睡意，趴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有病人开始起床了。
姜青黎想到家里着火了，叶琳应该连个地方住都没有。
可如果不是叶琳非要把房间锁起来，两人也不会因此差点丧命。
她对叶琳的那点感情好像在逐渐消失。
她想翻身，才发现被靳越紧紧抱在怀里，压根儿动不了。
“睡不着？”
头顶传来靳越暗哑的嗓音，姜青黎把脸埋在他胸前，点头，“有一点，我不知道该和我妈说什么。”
她从来没想过，为了靳越和叶琳断绝母女关系。
可她一次又一次对叶琳的忍让，最后反倒成了叶琳拿捏她的把柄。
“不需要说。”
靳越嗓音冷漠，突然间低头，在她脖颈处轻咬，“她不配做你母亲。”
如果他今天来晚一点，姜青黎和叶琳两人说不定都会命丧火海。
“还在医院，你别留……”
姜青黎下意识想朝外缩，却被他强势地搂住腰肢，再一次给抱了回来。
“不留痕迹，你妈还天真的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靳越轻痴出声，低头在她雪颈上再一次重重一吮。
点点红痕。
还在医院，姜青黎不敢有多大动作。
病房外面响起敲门声，姜青黎下意识去推他，“别闹了，医生该来了……”
几乎是她话落，叶琳已经从外面推门而入。
她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被靳越箍在怀里的姜青黎，她刚换了一身衣服，前面衣领有些松。
雪颈上的红痕分外刺眼。
姜青黎看到她过来，想喊妈，却发现经过昨天的事以后，她无论如何喊不出口。
要说对叶琳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黎黎……”
叶琳有些艰难地开口，那道红痕像是被淬了毒，狠狠刺到了她的眼睛。
她想质问姜青黎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非要和靳越在一块儿。
可在看到靳越时，所有的话语像是瞬间失了力气，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我刚才问医生了……”
叶琳张了张嘴，给她解释，“医生说你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出院……”
“你有什么资格？”
靳越冷嗤出声，他脸上满是狂傲，甚至带着满满的居高临下，“再把她扔进火海里吗？”
他说话不留情面，狠狠刺痛了叶琳的那点自尊心。
“那件事不是我本意……”
“要是你本意，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靳越冷嗤出声，眼皮微抬，浑身桀骜不驯的劲儿，节骨分明的手指直接指向门口，“滚吧。”
他没有丝毫面对长辈的自觉。
他连对靳国纲都爱搭不理。
更何况毫无血缘关系的叶琳。
叶琳早就见识过他的疯劲儿，昨天他真的差一点掐死她。
可她还不想放弃。
下意识看向姜青黎，想让姜青黎站在她那边，“黎黎……”
“你回去吧。”
姜青黎垂下眸子，没有和她继续沟通交流的欲望。
“你也不原谅妈妈是吗？”
叶琳满脸痛心。
“如果，我昨天因为你的失误，死在了火海里，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一辈子逃脱不了你的掌控？”
姜青黎冷笑出声。
“毕竟死都死在了家里……”
她从来没有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过叶琳。
无论叶琳对于她和靳越的事有多偏执，她总想着，两人可以沟通。
可昨天发生的事，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原来，人真的可以愚蠢到这种地步。
“我知道了……”
叶琳满脸心痛。
她昨天一晚上没睡，在走廊坐了一整晚。
压根儿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姜青黎。
如今看姜青黎的态度，两人很难再回到最初。
直到病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姜青黎垂下眸子，心里突然间空荡荡的。
她和叶琳的母女缘分，好像到头了。
下巴被人捏住，姜青黎下意识抬起脸，就撞入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之中。
“舍不得她？”
“有一点。”
姜青黎鼻尖发酸，“我没有家了……”
叶琳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哪怕两人闹多少矛盾，可在血缘关系上，叶琳终究是她母亲。
有叶琳在，就证明她还有一个家。
可昨天的事，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胸口。
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的家人，除了她，还有我。”
靳越把人抱起来，姜青黎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滚烫的眼泪落在他颈侧，“我们结婚，靳越。”
是她一直太天真，妄想和叶琳好好沟通。
毕竟，婚姻这种大事，谁不想得到亲人的祝福呢。
可如今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愿意领证？”
靳越轻笑，满身的侵略性，眸子幽深，“不后悔？”
“不后悔。”
姜青黎摇头，两年前她就答应靳越要领证了。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们现在就去……”
姜青黎从他身上下来，“今天周三，民政局上班……”
她拉着靳越出去，才发现外面天刚蒙蒙亮。
七点多钟，民政局还没上班。
“这么迫不及待嫁给我？”
靳越轻笑出声，那张脸野的不行，“对我来说，没有离异……”
“我知道。”
姜青黎点头，是她一直在亏欠着靳越。
让他等了那么久。
其实，真的被浓烟包围的火海里，她当时想的是，如果今天死在了那儿。
她一定会很后悔。
没有答应靳越领证。
她已经拒绝了他那么多次。
他一定会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