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苏叶也直接傻眼了。
“阿越……”
她张了张嘴，脸色有些白，想去给沈琳求情，“琳琳到底年纪小……”
“那怎么办？”
靳越懒懒地开口，那双眼睛满是不屑与嘲讽，一身的桀骜不驯，“我家姜老师，年纪也不大。”
他这是，赤裸裸的偏爱。
哪怕所有人都看不起姜青黎。
他也会站在她这边。
替她出气。
姜青黎下意识把头扭到一边，她没想过靳越是带她来出气的。
和靳越的这群朋友相比，两人认识只不过大半年。
她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靳越替她出气。
她只想着，如果沈琳不同意，她可以自己去找沈琳算账。
沈琳疼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一脸，看向靳越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她压根儿没想到，靳越竟然真的毫不在意两人的情分。
“现在，还需要我再多说一句吗？”靳越冷笑出声，那张脸上满是狂傲。
一群人再傻，此刻也心知肚明。
姜青黎如今在靳越面前，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还不滚？”
靳越抬了抬眼皮，那双眸子深沉而又恶劣，更多的却夹杂着不屑一顾。
沈琳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只能任由沈苏叶搀扶着她离开。
一群人一瞬间脸色各异，餐桌上安静的可以听到一根针落下的声音。
“脚还疼吗？”
靳越走过去，随手揽过她的腰肢，让人坐到了腿上。
姜青黎脸上有些不自在。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低，“不太疼了...”
靳越直接弯腰把人抱了起来，随后抬脚回了房间。
姜青黎把脸埋在他怀里，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沉木香味。
直到关上了房门，靳越把人放到床上，随后节节分明的手指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姜老师好像并不开心？”
他语气虽然平淡，可那双眸子目光灼灼，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我没有...”
姜青黎下意识开口，她下意识不想去看他，把眸子瞥向了一边。
却被他捏住下巴，直接转了过来！
姜青黎被迫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靳越轻笑出声，里面夹杂着几分嘲弄，“姜老师害怕，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姜青黎下意识咬唇，她没想到，靳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在微微用力，“姜老师想过河拆桥，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分手？”
看姜青黎不说话，靳越反倒是轻笑出声，“那姜老师觉得，我什么时候会腻？”
姜青黎抓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叶琳还没有手术，她知道，这时候，不能惹靳越生气。
万一他不开心了，不给叶琳出手术费。
叶琳只有等死。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角，动作带着讨好。
却看到靳越后退一步，脸色嘲弄，说出来的话更是没什么温度，“姜老师，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应该做什么。”
“对不起.……”
是她太自私了。
又当又立。
一边想着靳越能掏钱给叶琳治病，一边又害怕外人知道两人的关系。
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呢？
人不能既要又要。
是她太理想主义了。
回应她的，只有房门关上的声音。
*
靳越下楼时，一群人刚吃完饭，周靳川正靠在那儿回信息。
瞥到他下来，脸上神色冷漠，周靳川瞥了他一眼，“当真了？”
靳越显然心情并不好，直接坐到他对面，随手拿过来一支烟点燃。
烟雾袅袅升起，把他那大半张俊脸隐藏其中。
却更加多了几分神秘性。
他性子顽劣，抽烟喝酒打架这种事没少干。
但这半年来，明显已经收敛许多。
这还是第一次抽烟。
周靳川脸上多了几分玩味，“这种小白兔谈恋爱可以，你要是想结婚，可要想清楚后果。”
姜青黎家世实在太差了，放在靳家，压根儿就不够看的。
他们这些人，出生就锦衣玉食。
有得就有失。
自然不可能万事随心所欲。
最起码，在婚姻上绝对不可以。
靳越抽了一口烟，语气嘲弄，“后果？”
靳国纲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的一塌糊涂，哪有功夫管他？
眼盲心瞎到把舒云给弄回来，还想靠着舒云，把那个女人逼回来。
也不知道一大把年纪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还以为他妈会吃这一套。
最大的可能是方女士心情好了，甩靳国纲两巴掌。
心情不好，她连眼神都不会给他一个。
“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
周靳川并没有多说，随口瞥了一眼楼上，正好看到千可下来。
千可和两人并不熟，只是脸色不太好，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
千可从小和傅野一起长大，家境并不差。
但是这几年，千家一直在走下坡路，这个圈子里的人最为薄情，也最为现实。
千可出去玩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和这群人避开。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竟然会碰到那么多熟人。
她心情并不好，多喝了几口酒。
吃完饭散场，正准备回去，就看到傅野挡住了她的去路。
“有事吗？”
千可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些头疼。
傅野看着她苍白的脸，张了张嘴，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给她解释。
无论真相是什么，他刚才放弃了千可，任由她自己一个人在水里扑腾，是事实。
如果……
如果千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良久，他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刚才只听到有人大喊落水了，没看到你在水里……”
其实解释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没救人就是没救人。
“我知道。”
千可点头，“毕竟你们才是男女朋友，你救女朋友是应该的。”
她虽然语气平淡，可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甚至每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心痛的要命。
“不是……”
傅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给她解释，“你能和我出来一趟吗？我想郑重给你道歉……”
自从沈苏叶回来，两人已经很少心平气和说话了。
千可长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拒绝傅野，可抬头时，看到傅野那双泛着红色的眼眸时。
一颗心像是被尖锐的物体狠狠击中。
良久，她还是点头，“好。”
傅野跟在她身侧，两人出了门。
虽然已经到了三月的天气，但晚上依旧很冷。
千可出来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几乎是冷风吹来，冻的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傅野下意识想把身上的外套脱给她，却被千可拒绝，“不用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