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围观的人窃窃私语,大家都说陆夏薇肯定是个恶婆婆,人家女儿都没了,她还那么说。
“阿姨,别哭了,很多人看笑话。”梁慕昕将门关上。
“哥哥,你劝劝阿姨呢?她心里得多委屈呀。”见秦陌面无表情地坐着,梁慕昕拉了拉他的衣袖。
“昕昕,妈说救浅浅的不是你,什么意思?”秦陌一直在琢磨宁妈妈的话。
梁慕昕眸子里闪过惊慌失措,她手捏着衣角,很快想到理由:“哥哥,宁妈妈只是想找个安慰,嫂子因为救我而死听上去多伟大啊,以后还能说我们欠她一条人命,理所当然地索要赔偿,如果承认是我们先救了嫂子的命,嫂子不就死得没价值了吗?”
“对,本就孤儿寡母,现在就剩寡母,她哪有生存的能力,最后得从我们家捞点过去。”陆夏薇一口一个肯定。
“浅浅她们从没主动开口问我要过一分钱。”秦陌帮妻子辩解。
得到的却是陆夏薇的冷眼:“哼!你主动给那么多,她们哪有开口的机会?”
“秦陌,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前宁时浅是秦家的儿媳妇,走出去不能太寒酸,不然显得我们好像苛刻她似的,你给她钱、给她买奢侈品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但以后,你若敢给她妈一分钱,别怪我什么都不留给你。”陆夏薇居然用家产威胁她唯一的儿子。
“回去了,真是闹心。”陆夏薇没再给秦陌说话的机会,叮嘱护工和梁慕昕轮流盯着他后便回去了。
秦陌不是贪财的人,他的志向不在做生意上,和陆夏薇完全不同,至少宁时浅生前是这样的感觉,所以,用钱拿捏不了秦陌。
只是宁时浅不确定,那时他不在乎经济会不会也是装的。
果然,秦陌没再折腾。
他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配合医生做各种检查。
梁慕昕给陆夏薇发消息:阿姨,哥哥挺听话的。
陆夏薇回道:什么能比继承家产重要?
梁慕昕汇报完情况,提着晚饭过来,她扶秦陌坐起来:“哥哥,今天就吃点食堂的饭菜吧,明天我从家里给你带。”
“哥哥,张嘴,我喂你。”梁慕昕照顾孩子似的,吹吹、喂喂、擦擦……
“饱了。”秦陌吃了几口说。
“哥哥,那我去给你端点水来,把身上擦一下,换件干净的衣服。”
“不用,我困了,昕昕让护工回去吧,我只要你陪着。”
“好,哥哥,今天让我睡在你旁边吧,就像小时候一样。”能和自己惦记的人单独过夜,梁慕昕求之不得。
“昕昕,我嘴里很苦,还记得以前我们最爱喝的奶茶吗?那家店还在,算了,离得太远了,你去买我不放心。”秦陌接着说
“哥哥,你说暮雪吗?原来你记得,一点不远,我这就去。”梁慕昕最近看多了暴躁的秦陌,他忽然这么温柔,还跟自己回忆过去,别说买杯奶茶,我估计这会儿让她去死都愿意。
梁慕昕走了,秦陌趴在窗户上,等到车开走,他穿上衣服,从病房溜了出去。
他先找了家营业厅,办了新卡给宁妈妈打电话。
宁妈妈接起,听到他的声音便准备挂断。
“妈,别挂。”秦陌知道宁妈妈不想搭理他,连忙说,“浅浅被葬在哪里?让我看看她好吗?”
“秦陌,你但凡对浅浅稍微上点心,都能找到她的墓地。”宁时浅被葬在宁爸爸旁边,过去的两年多里,只要秦陌有一次想去祭拜岳父,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地点?
“妈,我错了。”秦陌低声下气,“你还在江城对不对,我去找你。”
“秦陌,你若还念点浅浅的好,就让她安息吧。”宁妈妈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妈,她是我的妻子,浅浅生前那么爱我,我不看她,他才没法安息。”宁时浅死了,秦陌口口声声说她是自己的妻子。
“呵!是吗?”我妈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事情也以为浅浅最想见你。可我现在确定她不想见。”
话落,宁妈妈挂了电话。
“妈,不是真的,浅浅不可能背叛我,你也不可能为了钱故意说浅浅是我们害死的,一定有误会。”秦陌再打过去,新办的手机号已经被拉黑。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宁妈妈,只好又回到医院里。
半个小时后,梁慕昕买了奶茶回来,她从裹着的大衣里,把奶茶拿出来,气喘吁吁道:“哥哥,买到了,我一分钟不敢耽误,跑得我汗都出来了。”
她边说边脱衣服,眼看着就剩贴身的一件内搭了,秦陌关了暖气:“我把窗户打开。”
冷风瞬间窜进病房,梁慕昕身体不由地瑟缩了下,她捂上领口。
“哥哥,你身体更重要,我把衣服脱了温度刚刚好,窗户关上吧,受伤吹风不好的。”梁慕昕挤上去,假借关窗户,生前的起伏故意贴着秦陌心口。
秦陌又不是木头,如此明显的居心怎么会看不出,他竟然没闪躲。
梁慕昕见状胆子更大了,她直接假装站不稳压上去,再撑着秦陌的肩膀站稳:“哥哥,刚刚只顾着跑没发现腿好酸哦,都站不稳了呢,我冲个澡,过来休息。”
卫生间里传来冲澡的声音。
秦陌坐在床边,垂下眼帘自言自语:“宁时浅,我对你不好吗?即使你变成植物人的这一年,有时我都想得疼了,也没找别人。”
转瞬,他抬起头,方才的失落情绪荡然无存,他咬牙说:“我不是非你不可的,你有人,我也能分分钟找到。”
“如果你在天有灵,好好看看我和别人有多激烈。”
VIP病房里,梁慕昕用衣服挡住门上的玻璃,接下来的欢愉她期待已久。
她钻到被子里,秦陌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回应。
“哥哥。”梁慕昕像水蛇一样主动缠上去。
“昕昕,不可以。”秦陌猛然推开了梁慕昕。
病床很小,梁慕昕一下子滚到地上,身上毫无遮挡。
“哥哥。”她惊呼,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扯了被子裹着自己。
秦陌扣上即将被解光的扣子,排进卫生间,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秦陌,你疯了!”
一个女人扒光了送到喜欢的男人面前他都不屑,可想而知梁慕昕有多憋屈。
她眸子里很快蓄上眼泪,可她没有放弃,看到秦陌出来,她从男人身后抱过去:“哥哥,你怎么了?我们的关系早就不纯洁了。”
秦陌掰开她的手:“昕昕,我累了,你去隔壁床上睡。”
当梁慕昕再靠近他的时候,他便睁大眼睛瞪着,来回几次,梁慕昕也没了兴致,她借口肚子饿了,下去买点吃的,出了病房。
被秦陌这么一刺激,她对宁时浅的仇恨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