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直至如今还念念不忘。
李岩松紧咬后槽牙,他还没准备好,面对除贺城轩以外的情敌,这场未曾预料的变数,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汹涌波澜。
夜的凉意透过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渗进来,轻拂着李岩松滚烫的面颊,却丝毫无法平息他心底翻涌的暗潮。
他在阳台伫立良久,直至额头上的青筋不再突突跳动,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才缓缓转身,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回书房。
重新在书桌前落座,台灯的光晕洒在他冷峻的面庞上,李岩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已然黑屏的电脑,眼神中交织着挣扎与不甘。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暧昧揪心的字句,每一个字符都似一把锐利的钩子,无情地撕扯着他的心防。
最终,他长叹一声,像是妥协般再次打开电脑,手指机械地操作着,将聊天记录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
他试图从字里行间挖掘出更多隐藏的线索,剖析出这个姚子濯在景钰生命里究竟扮演着何种角色,他们之间的过往有着怎样的经纬脉络。
景钰擦拭干身子,换上睡衣,走出浴室。
刚踏入厅,景钰目光瞬间捕捉到书房门缝透出的那缕灯光,她轻手轻脚地走向书房。
还未及推门而入,透过门缝,她瞥见李岩松雕塑般僵硬的背影,景钰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叩叩”两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李岩松缓缓转过头,目光与景钰在门缝间交汇,那一瞬间,空气仿若都变得黏稠起来,景钰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室内的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景钰满心疑惑地望向李岩松,只见他紧蹙着眉头,嘴角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低气压。
就这么短短须臾之间,他的神情竟与方才判若两人。
景钰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不是他的应激反应又发作了?
一想到他发病时痛苦挣扎的模样,她来不及细想,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推开书房那扇紧闭的房门。
脸上迅速堆起一抹温柔关切的笑意,轻声问道:
“还在忙工作吗?”
李岩松仿若未闻,并未立刻回应她的询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唯有幽深如潭的双眸紧紧锁住景钰,目光直直穿透她的眼眸。
似要将她心底的每一处隐秘角落都探寻个究竟。
良久,他才缓缓启唇,低沉沙哑,带着砂纸打磨过般的粗粝质感:
“姚子濯是谁?”
景钰闻言,原本高悬的心悄然落了地,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PTSD的病症又来作祟,不然今晚自己又得守着他熬过一个难眠的长夜了。
她微微仰头,干净得仿若澄澈湖水的双眸中,快速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稍纵即逝。
但下一秒,她便迅速调整好神色,嘴角上扬,绽出一抹明媚的笑,开始有条不紊地介绍起姚子濯来:
“他是我大学导师,在学术领域很厉害……”
听见她不停的称赞另一个男人,李岩松心底的寒意愈发浓重。
他猛地双手撑住桌面,借力站起身来,高大挺拔的身形仿若拔地而起的山峰,带着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步步紧逼向景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