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语见李元惜面露不解，浅笑一声，解释道：“东南两国近百年来，交战次数不计其数，双方都对彼此的战术了如指掌。战况僵持不下，便是双方都没能突破对方的布局。你想要赢，就要突破固有的思路。简而言之，出其不意，不按套路。”
李元惜明白了，她点头道：“那……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攻？”
闻天语点头道：“自是可以，只要你能说服冯飞翼，或者说服袁重山，便可以用你的方法，保家卫国！”
一句“保家卫国”竟是说的李元惜生出几分使命感。
闻天语说的没错，她眼下既然有机会上战场，那么就不仅仅是建功立业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保家卫国！
李元惜拱手道：“受教了。”
云知许浅笑一下道：“李姑娘不必多礼，坐下来一起用膳吧。”
李元惜摇头道：“不必了，陛下命大军后日出发，我还有许多事，尚未安排妥当，多谢云大小姐，闻大公子出手相助，在下先告辞了。”
云知许知道，李元惜要回去安顿她的母亲，所以并没有强留，只吩咐小雨将人送出去。
李元惜离开后，闻天语笑吟吟的看着云知许，微微摇头叹气。
云知许放下筷子，蹙眉道：“你笑什么？”
闻天语挑眉道：“我笑你为何不提及赤真珠。”
云知许白了闻天语一眼，开口道：“你不是也没提！”
闻天语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
云知许疑惑：“有何不一样？”
闻天语笑望着云知许，眼神里是云知许看得懂的温柔和赞许。
他继续说道：“你不提，是你不想利用李元惜，你看到她如此信任你，你不想辜负这份信任。即便是你十分想得到赤真珠，你也不愿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伤害了别人的感情。知许，你是一个不成功的‘坏人’。”
云知许双唇紧抿，不认同，也不反驳，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何不提？”
闻天语将茶杯在指间转了一下，褐色的茶水在茶杯里卷成了旋涡，却没有一滴流出来。
他看着那茶杯，继续说道：“我不提，是因为时机未到，我要的不仅仅是赤真珠，我要李元惜功高盖世，我要她对我忠心耿耿，也要她身后的南部兵权！”
说到这里，闻天语看向云知许，挑眉道：“我才是坏人中的翘楚，知许，你太善良了。”
云知许怔愣的看着闻天语，片刻后蹙眉道：“我觉得……你不像一个江湖人。”
闻天语笑道：“哦？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云知许略作思忖之后，微微摇头道：“看不透。”
确实，她根本看不透闻天语，或许，连闻天语自己也看不透自己吧。
他每每表现出的才华和能力，都不像一个普通商户能具有的本事。
这些或许，跟他的出身有关？
云知许再次对闻天语的身世，感到好奇。
闻天语看向云知许，猝不及防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开口笑道：“你不必去努力看透我，因为我对你，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