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郡主,可惜如何?”

    赵怀真没想到沈嘉岁如此厚颜无耻,竟直至此时仍面不改色,登时冷斥出声:

    “只可惜教女无方,养出一个忘恩负义,仗势欺人,为争风吃醋逼走孤女的险恶小人!”

    身后众姑娘闻言纷纷帮腔:“没错,沈嘉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下的丑事!”

    “就是,苦主都寻到郡主跟前来了,你休想狡辩。”

    “你们瞧,她还笑得出来,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恬不知耻之人,难怪顾姑娘会被她逼得走投无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俨然已经将沈嘉岁当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沈嘉岁默然听着,并未出声辩驳。

    赵怀真见沈嘉岁已然无言以对,这才将手一抬。

    身后众人齐齐止声。

    她上前一步,挑起沈嘉岁的下巴,扬唇讥笑道:“沈姑娘,被戳穿了,无言以对了是吗?”

    “听到大家说的了吧?你的恶行我们早已清清楚楚。”

    “本郡主平生最瞧不起表里不一之人,没想到你生了副好皮囊,内里竟烂得不成样子!”

    “若是知错了,本郡主也不为难你,滚回沈府向沈将军坦白,将顾姑娘好生接回去。”

    “还有,以后都莫要出现在本郡主面前,我嫌恶心!”

    说完这句话,赵怀真迫不及待把手一收,一旁的丫鬟急忙递上锦帕。

    赵怀真立刻将手指擦了又擦,那模样好像沈嘉岁当真多脏似的。

    身后的姑娘纷纷附和:“对,叫她滚回去。”

    “定国将军府也算是家门不幸了。”

    赵怀真擦完手后,将锦帕往丫鬟怀里一丢,转身离去。

    真是无趣。

    丰枝和顾惜枝将沈嘉岁说得那般厉害,她还以为能有多大能耐呢,结果还不是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众人随着怀真郡主一道转身,真是来也快去也快。

    可沈嘉岁却在这时缓缓直起身来,扬声问道:“郡主,大家都说,就是如此了吗?”

    赵怀真闻言脚步稍顿,扭头看了过来。

    此时她心中已认定了沈嘉岁人品卑劣,以为她还要巧言令色,不由满心不耐。

    “沈嘉岁,本郡主已经给你留足了脸面,你若再不走,本郡主便赶人了。”

    “这一路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只怕你今后再没脸在京中待了。”

    沈嘉岁闻言却丝毫不惧,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郡主身份尊贵,诸位小姐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只怕都是第一次做别人手里的刀吧?”

    沈嘉岁方才就是故意示弱,要让众人说个畅快。

    顾惜枝笃定她不会来参加宴会,又知晓她在京中少有朋友,故而肆意扭曲事实,也不担心会有人拆穿。

    再者她也是算计到,郡主和各位姑娘都是骄傲的,根本不屑跑到她面前询问真相。

    如此一来黑白颠倒,从今往后她便可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了。

    如今沈嘉岁要算计的,也是郡主和各位姑娘的骄傲心性。

    她们方才言辞有多犀利,表现得有多气愤,真相大白之时,便知自己被顾惜枝利用得有多彻底。

    而今,她就要加最后一把火,将怀真郡主彻底架起来。

    她说过的,顾惜枝今后再也别想出现在人前!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怀真此时面色冷沉,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沈嘉岁把手一摊,“我府上有陆云铮与顾惜枝私相授受的书信,诸位若是感兴趣,我回去就命人抄录成集,遣人送到诸位府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