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掌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江稚月像捂住了一块冰。

    秦肆抓着她纤细的腕骨,站在迎风口的地方,江稚月只觉得一阵刺骨寒风刮过。

    秦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直盯着她的脸。

    江稚月试着甩开他的手,纹丝不动,江稚月垂着头,也挺想瞪他一眼。

    和楚君越一样恶劣的家伙,明知这是什么场合,他却不准她离开,她小心翼翼地走了最偏僻的路,谁知道他怎么发现的。

    “放开我。”江稚月用力甩了甩。

    秦肆留意着她的小动作,眉头轻挑,“你只会说这一句?”

    江稚月今天穿着一双带跟的鞋子,身姿拔高了不少,大致到了男人下巴的位置,她低着头刚好避开秦肆的视线,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依旧被男人尽收眼底。

    见她不说话,秦肆语气不太好,“哑巴了?”

    江稚月抬头看着,还是沉默不语,似乎用行动证明秦肆的结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正如他所言,游戏结束了。

    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人,阴差阳错有了交集,游戏结束后,一切回到正轨。

    她绝不会和他轻易搭上一句话,不会做出造成他误会的行为,秦肆也不需要做出会让人产生误会的举动。

    江稚月朝四周看去,没见着监控器,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她再用力甩了甩手,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秦肆沉敛着眸子,肌肤相触仿佛粘连在了一起,怎样都甩不开。

    江稚月越是用力,越是朝他身前靠近。

    直到她狠狠一甩,秦肆猛地松开手,由于惯性,江稚月犹如被一道无形的推力放倒,鞋跟不稳,身子重心朝后仰去。

    柔软的草坪缓冲了她的摔倒,虽然跌坐在地,却并不疼痛。

    男人一袭肃穆的黑,静默立在原地。

    在江稚月即将坠地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却在半空中把手收了回来,双手垂落在身侧,凝视着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抿紧了嘴角,面无表情,但股快要凝结成实质的冰冷感,江稚月觉得比起楚君越那番话更糟糕。

    她抬起头,月色下的小脸,当真惊艳到了极点。

    秦肆和她目光对视的刹那,只觉得像被什么烫了一下,眼睫微微冷动。

    黑色礼服,玲珑身段。

    雪白双肩完美的裸露出来,没有任何首饰装点,月华却如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辉。

    江稚月不知道又哪里惹得他不高兴,她并没有开口责备男人的意图,见秦肆站在原地还是不走,一只银色高跟鞋却掉落在他脚边。

    江稚月伸手够了够,距离还有点远。

    江稚月有些懊恼,只能将身子探过去,即将伸手够到,电光火石间,秦肆弯腰捡了起来。

    他抓着精致的银色高跟鞋,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江稚月看他,几乎都要产生秦肆在耍弄她的错觉,好像回到了贫民窟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捉摸不定,心情时好时坏,每当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便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尤其是她,特别攻击对象。

    江稚月都已经做好了光脚跑路的准备,却没想到,男人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正要出声,秦肆轻轻一拽,就将她的身子完全贴靠他,涨红的小脸蛋便贴向他的胸膛处。

    扑通扑通,强而有力的节奏,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