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珍宝一样的女儿,是上天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绝不能一辈子窝在贫民窟浑浑噩噩。
机会来临,她便全力以赴。
顾家佣人招聘,无数人争夺一个岗位,江婉柔曾因哑巴身份被多少人嘲笑,然而,当她被面试官选中时,她无比深感庆幸自己是哑巴。
只有守得住秘密的人,才能得到更多的机会。
如今,江婉柔心中满是不确定,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江稚月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却也被卷入了太多是非,前不久,管家受顾夫人的指示,送来了不少礼服。
女佣们都打趣,顾夫人把稚月当成干女儿来栽培,女大十八变,稚月如今已成年,顾夫人一定是想为她安排段好姻缘。
雪花轻轻飘落在少女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晶莹的水珠便点缀在江稚月的眼睫上,她伸出手轻轻摇晃着,“妈妈,您在想什么?”
江婉柔瞳孔微滞,就连她也被女孩近距离的天然美貌所震撼。
卡宴停在边上,车窗小降一半,几朵雪花飘上男人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的俊美和破碎美。
牧莲生伸手拂去,正看着窗外。
江稚月没说的话都编排在唇边,明明不想看到他,却也不能无视。
江婉柔目光微顿,连忙弯了弯腰。
牧莲生笑了笑,道:“要送你回家吗?这附近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
“大家都走了,牧少爷还是赶紧回家吧。”江稚月只道。
牧莲生认为这句话有歧义,声线微沉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江婉柔认出了牧莲生的身份,这几位少爷里面,个人特征最显眼的就是牧莲生。
他笑眯眯地看着江稚月,倒是忽视了江婉柔,见女人如此恭敬的模样,他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我和稚月是同学,伯母不必这般见外。”
话虽如此,牧莲生懒洋洋又戏谑的表情却毫无收敛之意。
他继续道:“伯母不会说话吗?”
江婉柔一愣,猝不及防地抬起头。
车上的男人气质优雅,举止矜贵,即便坐着,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牧莲生摇摇头,自顾自地又笑了,态度亲切有礼,“抱歉,是我唐突了。”
“我经常见到江稚月同学为您的事情发愁,忍不住关心一下。”
江婉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看了看牧莲生,又看了看江稚月。
江稚月暗暗深吸了口气,不想让江婉柔担心,更不想让江婉柔知道.....包厢里的事。
她强忍着牧莲生说了几句,便拉着江婉柔走。
谁知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伯母,听说您的插花手艺不错,正巧下个月,我们家有一场宴会。”
江稚月就知道遇到他没好事,立刻出声拒绝,牧莲生又笑,“那我送你回家。”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他送她回家,要么她让江婉柔去牧家的宴会帮忙,只要牧莲生想,顾夫人不会拒绝。
江稚月的脸在寒风中,冻得更红了。
没了旁人在场,她对他的态度总是格外恶劣,晶莹的眸底明明水光潋滟,却像燃着一簇火苗。
江婉柔直觉不对,比划着手势询问江稚月。
江稚月也用比划了几下手语,大意是让江婉柔放心,她没有得罪这位大少爷。
牧莲生看不懂手语,很明显谁是女孩的软肋,谁能让女孩放下骄傲,不过抓到了江稚月的软肋,男人心中并没有多少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