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楼高,对男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显而易见,江稚月如果不借助工具,这么高的楼跳下去,不死即残。

    她脑子转的飞快,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借助谁的力量最靠谱。

    “秦少爷,他们都是你招惹来的,你要离开吗?”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虽说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她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过分的善良只会显得廉价。

    但是.....这些人确实是秦肆招惹上的。

    秦肆没说话,冷漠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黑衣人们在一层层的搜索,楼下继续传来着老家人的哀嚎,几个喽啰跑出去找了一圈,没见着目标,遂拿老人家泄愤。

    黑衣人们每搜索一层楼,没有找到二人的身影,老人家就挨了几拳,没一会儿倒在了地上,男人踩着他的脸,阴冷逼问道,“该死的老东西,你不是说他们住二楼吗?我的人把二楼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

    “唉哟唉哟,我记错了,四楼!是四楼!”老人家痛呼着改口。

    不管他们住在几层都不重要,这仅仅是拖延时间而已。

    江稚月都能看出老人家的心思,聪明如秦肆,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男人眼睫冷冷垂落,那股距离感和不可触犯的侵略感,只散发着一股置身事外的冷漠。

    江稚月抓着他的袖摆,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掌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拂开了她的手。

    他纵身一跃,便能甩掉包围。

    以他的身手,就算这是铁壁牢笼,也能逃出生天。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黑衣人已经上了五楼,秦肆眼中飞快闪过了一抹冰冷的不耐,再次拂开了她的手。

    江稚月又一把抓住,死死的抓着他的袖摆,还在墙上蹭了几把灰拽着他,男人不善的皱眉,面色冷冽到了极点。

    女孩双手死死的抱着拽得更紧了,道:“秦少爷,根本没有人考验你,从始至终,考验你的人都是你自己。”

    “你没有饭吃,店家让你赊账,你的新衣服,也是店家帮你订购的吧,这里不是富人区,这里是距离贫民窟最近的老城区,在这里生活的人跟贫民窟最大的区别,就是看起来像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着。”

    “一旦遇到强权,他们的生命也跟你嘴中的那些残次品一样,但这个世界就是靠着你嘴中的残次品在运转,没有底层的供养,你又算什么呢?”

    “连累他人,却在危急关头,只顾自己离开吗?”

    “如此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看似外表光鲜,实则内在卑劣的残次品罢了,你和我们最大的不同,无非是你披上了贵族的外皮。”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因为江稚月这句话,这出自于和他地位不平等的小女佣。

    秦肆理所当然的使唤她,自然是没有把她和他放在平等的位置,毕竟在这个以血统和身份为尊的世界,他所接受的教育便是如此。

    根深蒂固的固定思维,不是一天两天就改变的。

    江稚月一时冲动之下的话,称得上羞辱了,秦肆没受过这种气,也没有人敢这样当面指责他。

    他冷森森地看了她一眼,江稚月红着脸,眼神没有退缩,直愣愣地看着他。

    男人拂开她的手跳了下去。

    他稳稳地落在二楼的阳台上,江稚月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刚想出声,黑衣人的身影就出现在走廊上,她赶紧躲到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