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爬出睡袋,那股刺骨的寒冷再度袭来。

    她的手在暗中摸索,借力站起来,却又抓住了男人的裤腿。

    楚君越半撑着头靠坐着,修长的双腿交叠,半眯着眸子,江稚月爬起来,小脸正对着男人的胯间。

    她抬起头,楚君越挑起她的下巴,在黑暗中一眨不瞬的盯着她,漆黑瞳孔里晦意流转。

    他用手指游移地抚摸着她的嘴唇。

    江稚月面红耳赤,飞快想要逃离。

    男人长臂一伸,就将她拉的跌回自己身上,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肢。

    “我说过,你每一次急着逃离我,总是会遇到很倒霉的事情。”

    这样的距离和姿势过于亲密了,江稚月的小手握成拳头抵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失温的感觉还在,刚离开睡袋一会儿,江稚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楚君越用大衣紧紧裹住她,江稚月能感受到自己眼底都在发红,感觉血液又被冻住了。

    “别想着逃跑,你的身子骨很脆弱,经不起折腾。”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道,滚烫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后,酥酥麻麻的电流立即过遍她的全身。

    江稚月被他抱紧,扎着的天蓝色发带在男人的指尖拂过时,掉落到了地上,长发散落,她坐在他的腿上,如果这时有一面全身镜倒映着二人的模样,楚君越恐怕保持不了这份平静。

    女孩天生自带的柔弱与无助,便是激发男人征服欲的最佳利器。

    她的发丝又柔又顺,楚君越把她的头往下按了按,使她更近的靠向他。

    江稚月坐在他最敏感的位置。

    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狠狠掐着,过于强势的动作,骨节分明的大掌青筋暴起。

    男人充满侵略的眼神盯着她的红唇。

    “楚少爷,我好冷......”江稚月手指死死抓着他毛衣,低呜了一声。

    楚君越呼吸微沉,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放回了睡袋。

    江稚月在发烧。

    楚君越不想闹出动静,尽量放轻了动作,拿着手电筒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将她扶起来喂给她喝。

    江稚月强撑着力气,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她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楚君越听见了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地问,“会有人知道吗?”

    男人薄唇止不住微翘,“不会。”

    江稚月已经精疲力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躺在睡袋里,她脑袋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楚君越喉结上下滚动。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身上的大衣连一颗纽扣都没有解开。

    这一夜,格外漫长。

    江稚月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好,心里围绕着一股很不踏实的感觉,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睁开眼会下意识的看向身侧,有没有多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楚君越一直坐在旁边,他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的指尖夹着未点燃的香烟。

    他沉静的犹如一座大山。

    江稚月的头越来越痛,小嘴呜咽的刚要忍不住发出声音,便被男人的大掌捂住。

    她更难受了,还觉得委屈。

    楚君越摸了下她的额头,烧没退下去。

    她体质太差了,不过贫民窟出生的小孩都是如此,先天营养基础不良。

    这种在儿时的亏空,后天很难补上来,加上她的处境并不太好,生理心理一直背负着双重压力。

    “不想让林仙儿知道,就不要发出声音。”楚君越感觉到了掌心的湿润,强烈的头痛袭来,让女孩的眼底雾蒙蒙地,泛起了水汽。

    楚君越知道她神智不清醒,他的手指下滑,反复地抚摸她嘴唇,看她像小狗一样微微张唇,舌头碰到了指尖。

    男人的呼吸又是一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江稚月听不见男人的声音,她的身体处在冰火两重天,她只是翻了个身。

    楚君越也不指望一个患有失温症的人有回应,他半靠在另一边的睡袋,眼神却忍不住往她身上扫去。

    她裹得严严实实,哪儿都没露,总能勾着他的目光。

    他没有骗她,确实是被她吵醒的。

    自从父亲去世后,他的睡眠一直很浅,儿时的他,如同现在的她一般,时不时的都要提防着有人谋害他,脑海里时刻都紧绷着根弦。

    这么多年养成了习惯,便改不掉了。

    他也可以理解她的处境,她这分明又是被人害了,楚君越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每一次倒霉,他都会恰好出现在现场,然后捡了这个烂摊子。

    这么多次,她对他似乎并无感激,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

    男人眼底猝然划过一抹深光,大掌突然抓住女孩的手腕,便将人扯到了身前。

    楚君越大掌往下滑,解开了皮带,遂将女孩的身子翻了过去,从背后突然紧紧抱住了她。

    冷热相贴。

    这样的感觉,好受了许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帐篷外的火光摇曳了一下,阵阵脚步声忽然响起。

    不知不觉,天就要亮了。

    他只能更用力的掐紧了女孩的腰肢,在她痛呼出声时,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