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的戏子。”牧莲生弯了弯唇角,“你是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话?”
叶采美捏着裙摆的手指一紧,眼眶一红,“莲生,你.....”
牧莲生手握刀叉,将牛排切割的十分整齐,刀叉上还染着血,他将食物送入嘴里,一口一口的嚼碎,叶采美咬住了红唇,就觉得好像是她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在被牧莲生拿刀锯切割着。
他却笑得无比温情,“今天的午餐,味道不错,父亲也可以尝尝。”
牧父性格强势,脾气也暴躁,这样的场景只让他觉得权威被挑衅了,换作是以前,早就把牧莲生打个半死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儿子到底是长大了,比他年轻,比他健壮,就连气势上也压着他一头,仗着是他唯一的儿子.....不,很快就不是了。
牧父特意回来,就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牧莲生的,他好奇牧莲生的反应,想亲眼看看牧莲生在长期的打压和折磨下,还能不能继续以他唯一的子嗣自居。
没了牧家的光环,他什么都不是。
“你叶姨怀孕了,我联系了国内第一安保公司,寸步不离的保护她,再过不久,你要做哥哥了。”牧父表情极为阴沉难看,语气狠戾:“希望你尊重她,以及你未来的弟弟。”尤其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关于财产,我会重新分配。”牧父郑重道。
叶采美有些忧心忡忡,其实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牧莲生,但她一向是牧父的解语花,柔顺听话,从不敢反抗牧父,她摸了摸并不显怀的肚子,柔柔道,“莲生,你能祝福我吗?”
牧莲生目光沉沉,盯着女人的脸,手里握着的刀叉磨在瓷盘上,划硌出的声音像在骨缝间磨蹭,听得人遍体生寒。
“莲生,这是我和你爸爸的第二个孩子,我真的很期望得到你的祝福。”女人神情真挚,笑容温婉。
“逆子,你叶姨跟你说话,听到没!?”牧父没什么耐心。
“我祝她生个死胎好了。”牧莲生忽然笑了下。
“混账东西!你咒谁!?”牧父瞬间暴怒,抄起桌子上的蜡烛台就扔了过去,嘶,烛台的尖端擦过男人的脸颊,直接擦破了他的皮。
鲜血滴落,一滴,两滴,三滴.....
牧莲生抹掉脸上的血迹,那只冷白色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性感。
他似乎很享受的滋味,舔了舔指尖上的鲜血。
“父亲,你心脏不好,这么生气,万一心脏病发作猝死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可如何是好。”
“先生,您息怒,别和莲生一般计较,你们是父子啊。”叶采美表情温和,牧父本来就年纪大了,万一猝死了,这偌大的牧家都是牧莲生的,他会将她们赶尽杀绝的。
“你个不孝子!你看看你,什么态度跟长辈说话,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继承人的样子?怪不得你比不过萧景润,永远都输给他!”
“说得你好像赢过了萧家人。”牧莲生闻言,只道,“那个女人宁愿嫁给三婚的萧伯父,也不愿意嫁给你,可想而知,你有多差劲。”
“你跟我那个远在国外的母亲,还真是天生一对。”
“一个没娶到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一个没嫁给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们一定觉得自己很失败吧。”
“你——!”牧父气血翻涌。
牧莲生挑了挑眉,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不喜欢永远这个词呢,父亲。”
他轻轻一笑,神情漫不经心,眉眼却好似浸染上了一抹邪恶的艳色,“让天之骄子跌落云端,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