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听得认真,每一个字都没有错漏,但就是没听明白,她眨着求知欲旺盛的眼眸,问道:“秋络,你可以说得再简单些吗?”

    秋络被自家主子问得愣住,挠头皱眉好一会儿,只愧疚地答道:“主子,奴婢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冬苓转了转眼珠子,劝哄着自家主子:“主子莫急,兴许以后您自然而然便明白了,您以前不也是不知何为‘有意’吗?后来您也知晓您对殿下是有意的。”

    “是哦。”苏窈的脑袋装不了太复杂的事情,特别是这种一时半会搞不清楚的问题。

    想罢,她干脆将这情爱一事翻篇,如冬苓所言,以后自然而然便明白了。

    苏窈的头发又长又多,还没等完全干透,她已经拿不住那本被拿过来装模作样的话本了。

    秋络小声道:“主子您睡吧。”

    苏窈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将话本塞回枕头底下,阖上眼眸,没一会儿,沉沉入睡。

    待她们主子的乌发干透,冬苓秋络二人轻手轻脚地帮主子的姿势挪好,再盖好被子,放下寝床的帷幔,离开厢房。

    苏窈一夜睡得舒坦,毫无负担,而位于苏府旁侧的太子府,某太子的寝殿里,灯亮无眠。

    翌日,卯时一刻,苏府的大门一打开,谢府的马车直入眼帘,大大方方地停在门口,恍惚之间仿佛是昨夜便停在这儿,未曾挪动过。

    这马车分明是冲着自家主子来的,冬苓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掩唇笑道:“主子,太子殿下又来见您了。”

    得亏是太子府离苏府就几步远的距离,若是远一些,指不定太子殿下就不能日日这般了。

    苏窈抬眸往那辆马车望去,下一瞬,熟悉的身影自马车里走下,一步步行至她的面前。

    那张俊脸依然平静如常,无需与她套一二,大手一伸,牵起她的手就往回走。

    苏窈侧眸瞧了他好几眼,那张吻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的薄唇是一点上扬的弧度也没有,若非她已是知晓他贯会掩藏情绪,否则,还以为他这会儿是心情不好。

    谢景昭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并无对此感到冒犯或是不悦,静静地带着她坐上了马车,才问她:“为何频频看我?”

    他心有犹疑,难不成是昨夜无眠,以至于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苏窈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如实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看你的表情。”

    他挑了一下眉尖。

    探究的眼神他承受过不少,外人怎么看他,他不搭理,此刻听她这么说起,心里难得好奇。

    谢景昭侧头凝视着她,轻缓地问道:“那,看出什么了吗?”

    这会儿早得很,太阳未冒头,苏窈还未完全的清醒,声色蒙上一层懵意,嘟哝道:“看不出来,你很会装的。”

    谢景昭忍不住扬了一下唇角,听起来完全不是什么好话,可他知晓,她并无其他含义。

    “我若是能学你三分像,也不至于当初在苏家村要造谣,才敢留在村里。”

    话落,苏窈又摇了摇脑袋:“哦,不对,我当初有学的,我学了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