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昭俊脸无甚情绪,定了片刻,才“嗯”一声,以此回应她的问题。
苏窈眨眨眸,本觉得不该问,但最后还是没憋住,好奇地问道:“敢问夏郎中的诊费是多少呢?”
夏显逸往太子殿下那边望一眼,再斟酌着道:“一、一两银子?”
苏窈一下子瞪圆了眼,她觉得她没病了,这郎中也不是非请不可。
谢景昭瞧见她一副傻眼的模样,便知夏显逸是说高了。
他面无表情地纠正道:“夏郎中不用诊费。”
夏显逸一听,连连点头:“是是,不用诊费。”
赫凡见状,忙笑哈哈道:“苏姑娘莫要受惊,夏郎中乃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好郎中,无需银两,以善行医。”
闻言,苏窈再看向夏郎中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夏显逸定了定神,静心为她诊脉,再小心地抬眼,细瞧她的气色。
这么一细瞧,夏显逸暗暗感慨,这位苏姑娘如此貌美,怪不得殿下这般看重。
初诊完毕,夏显逸收起脉枕,再回道:“谢公子,苏姑娘应是受了暑热,轻微中暍,引起头晕,浑身发虚无力,老身这就开一副药贴,服下再好生歇息便好。”
苏窈听着,小幅度地点了点脑袋,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若非谢公子请了郎中来,待会回府,她也是要给自己抓一副药,喝完睡一觉就好了,轻微中暍并不严重的。
好在夏郎中医者仁心,不收诊费。
夏显逸随赫凡离开厢房,前往后厨备药。
厢房内,又只剩下苏窈与谢景昭了。
苏窈躺着舒服些,就是感觉自己不太礼貌,竟躺在别人府的床榻上了,怪别扭的。
想着待会也是要回府歇息才是,苏窈便要坐起来。
少女的心思根本藏不住,想什么脸上就显露着什么表情,全然被旁侧的男人看在眼中。
谢景昭眉心拧起,往前一步抬手轻轻压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回床榻上去,“先别动。”
他没使多大的力气,但苏窈此刻身子虚着,整个人轻飘飘地直接躺了回去。
好吧,不动就不动,她也不是很想动。
苏窈放弃起身的念头,眼眸望了望四周。
这间厢房瞧着不像是有人住过,物品干净得像是购置后就没有人用过,她疑惑问:“谢公子,这儿是房吗?”
谢景昭神情未变,“嗯”了一声。
“哦,那你们谢府还挺大的,连人的厢房都留了空。”说起这个,苏窈记起自己来时的异样,又问道:“谢公子,今日你们全家是都出门了吗?”
谢景昭尚未与赫凡通气,也不知在他到达之前,赫凡跟她说了些什么。
他沉默半晌,继而,又是“嗯”了一声。
“哦,听闻乞巧节是有一些习俗在的。”苏窈表示理解,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乞巧节的习俗。
周围太过于安静,苏窈躺着躺着就有些犯困了,又不想在别人府上睡觉,这样不好。
但是谢公子话太少了,本以为聊几句会精神一些,没想到才聊了两句,她更困了。
苏窈极轻地叹一口气,“谢公子,我能不能唤夏花她们来陪我呀?”
谢景昭微微侧眸,看到她逐渐露出疲倦的神情,他道:“想睡就睡。”
“不好。”苏窈清澈的眼眸望向他,认真道:“孤男寡女授受不亲。”
他略有几分意外,“私塾里学的?”
以往同她独自待着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她从未意识到这点。
苏窈老老实实道:“嗯,不是陆先生教的,是江姑娘教的。江姑娘说,孤男寡女授受不亲,这样容易不清不白,被人误会,所以她要找机会同陆先生待在一起,才会被人误会。”
谢景昭:“……”
听着好像不太对劲。
他轻轻拧眉,道:“她的话莫要全信。”免得教坏了。
“哦。”苏窈应了一声,这次谈话有进步些,她勉强提了点精神,道:“谢公子,你话多一些,我才不会睡着,你一直‘嗯’‘嗯’的,我聊两句就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