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秋络二人被他这么一说,吓得脸一白,慌忙拿出手帕递给她们的新主子,“主子,小心身子,莫要流泪。”
苏窈接过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纳闷道:“你们不是谢公子的婢女吗?”
怎突然就改口唤她“主子”了?
谢景昭面无表情。
身后的赫凡扬起笑脸道:“姑娘您这就太气了,公子让她们留在您这儿,自是以后您才是她们的主子啊。”
苏窈觉得也有道理,总不能他的人天天留在她家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专门留两个眼线盯着她呢。
知晓自己还能继续居住在大院子里,苏窈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带谢公子来到厅堂中。
冬苓秋络呈上热茶,安安静静退到厅堂门外待命。
谢景昭侧眸瞥向还站在身后的赫凡。
赫凡:“……”
他的内心好生失望,还没看到自家殿下与这位姑娘你情我浓的画面呢。
罢了,殿下脸皮薄,自己杵在这儿,殿下肯定不好意思对姑娘说一些黏糊糊的情话,他理解。
顶着自家殿下的冷眼,赫凡小心翼翼地跟着两名婢女退到厅堂门外。
赫凡恪守尽责,走出厅堂还不忘顺手轻轻关好门。
门吱呀吱呀,随后“砰”的一声,让厅堂内的男女得以一完全私密的空间。
苏窈方才掉了眼泪,这会儿端起茶杯补充水分,暗暗夸着这茶真好喝,她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
谢景昭深眸望向坐于对面的少女,面容稍凝。
少女专注地品茶,也不急着问他要找她什么事。
这般毫无防备之心,又胆小爱哭,她如何进宫为母妃诊治?
男人神情越发严肃,唇角不禁绷直,目光一直落在少女的身上。
宫中规矩繁琐,不似在他面前,有救命之恩的保命符,可以任由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
不能就这么带她进宫,否则,她一条命都不够死的。
苏窈喝完了一整杯茶水,后知后觉地抬眸,一下子对上他那双深沉的眸眼。
她有点儿吓到。
怎坐下又不说话,只盯着她瞧?
苏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再摸摸脸蛋,摸摸头发,一切正常极了。
不正常的只有对面这个男人。
她纳闷问:“谢公子不是找我有事吗?”
谢景昭敛眸道:“我曾听你提起,是一位爷爷教你用草药止血的?”
“是呀。”苏窈老老实实地点了点脑袋,“覃爷爷以前住在村尾,我有次摔伤流了好多血,是他教我用草药止血的。”
谢景昭不动声色,“只是教了你止血而已吗?”
苏窈不疑有他,有什么便说什么,“闲时我去找覃爷爷,覃爷爷也会教我一点别的,你之前不是发热了么?也是覃爷爷教我怎么用草药退热的。”
谢景昭再问:“那你可曾替他人诊治过伤病?”
苏窈一双明亮的眸眼瞪得圆溜溜的,“谢公子,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继而,她尴尬道:“不瞒你说,你是我第一个‘病人’。”
她那会儿也是情急之下临时帮他止血,再后来,他不肯寻大夫,苏窈才接着用覃爷爷教她的方法继续帮他换药。
谢景昭睨向她。
这么听下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医者,顺手教了她一些日常小伤小病的诊治方法。
而他误打误撞,恰好碰上了她会的,才恢复得这般迅速。
夏太医乃太医院的左院判,虽其中有自己的帮助,但没点实力也是坐不到左院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