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贵对着山菟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绣墩，随后又和山荧交代：“去公中大灶房取晚膳回来，等下我们关起院门来，再慢慢详说。”
山荧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山菟今日除了负责盯梢外，也顺路购置了些其他东西，同时她还带回了黑市的一些具体消息。
“黑市将在中秋后开市，因此宫宴回来，还有时间。不过，今年的黑市似乎侧重于拍卖阁，小姐若是要去，可得提前做准备。”
山菟言下之意，姜富贵听得清楚，若是她要去拍卖阁，需得带着宝物一起，否则就连黑市的第一道院门都进不去。
“容我想想。明日你再出府一趟，替我购置些药材回来。”
“好。”
老实讲，姜富贵这里哪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无非是，要么带她制作的豆玉凝膏去；要么她就只好再摸去老祖宗的棺材里，挑几样值钱货。
只不过这次不同于上次，自己要真动了老祖宗的东西，后头可就没办法弄回来了。
万一不巧，被府里长辈发现，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光对老祖宗大不敬这条，就不能善了……
然而，冒险和机遇并存，姜富贵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要是真的被抓了个现行，那她以后就不能再轻易靠近祠堂下地宫了。
因为，姜尉氏肯定会严加看管，不仅是她，还有祠堂地宫。
“小姐，今日菜色还不错，奴婢拿了三荤两素，加鸭子汤和点心。”
许是公中大灶房今日不忙，山荧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等山菟拴上院门后，三人回了主屋，一起用晚膳。
反正在姜富贵自己的北沥苑里，也没有人来管，一起用膳，人多还热闹些。
“山菟，有个事儿，我问问你。”
“什么事儿？”
“你可知道，婶娘和二叔的感情如何？”
山菟想了想，才缓缓说道：“二老爷常年在外经商，和二夫人关系如何，奴婢不知。但，在府里看来，两个人毕竟夫妻多年，没有相濡以沫，那起码也是相敬如宾的。好歹，二老爷已经好几年没有纳新妾进府了。至于二夫人的话，她自生了六少爷以后，就喜欢上了听戏。每个月总有几天要出府听戏的，这事儿府里上下知道的人儿不少，也没有人敢乱嚼主子的舌根。”
“就只是单纯的听戏？”姜富贵拧了拧眉，又接着问道，“那这事儿，祖母知道吗？往日里婶娘会请戏班来府里唱戏吗？”
“要同今日这般的，确实没听闻过。”山菟神色严峻，认真说道，“府里遇上大日子，的的确确会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一个为的是老太君喜欢，第二个是为了热闹。只是，老太君会不会知晓二夫人她……那可就说不清了。”
此时，姜富贵暗中已经有了几分计较。
今日之事，要是祖母知道，那她必然会想法子遮掩一番，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如果祖母不知道，对于府里来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患了。
再看董姨娘既然有心提点她，那说明她定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