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要退亲,姜树森这头也是急红眼,坐不住了吧?
所以,他才会不避嫌地直冲来前堂。
“好好的,胡闹什么呢?过来跪下!”
姜树森怒气冲冲边往里走,边对着姜富贵挥了挥手,要她跟上,并跪着。
跪?
是要她认错?
绝无可能!
姜富贵依旧维持着原样儿,直挺挺的站着,没有半丝要跪的意思。
这举动反而叫姜树森更气恼了,一撩衣袍坐下,他抬手猛拍一记小方几的台面:“怎么,连二叔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情绪酝酿的差不多后,姜富贵垂首,以袖掩面,带着三分哭泣的调调,惶恐不安的颤颤询问道:“不知富贵做错了什么?以致于二叔要在贵面前罚跪富贵。”
微微顿了顿,眼角滑落泪水,她接着道:“富贵愚钝,还望二叔明示。”
此话一出,别说姜树森被整懵了,就连姜尉氏和姜华贵也是一脸懵圈。
小贱蹄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按正常规矩行事,绝对是想气死个人!
姜尉氏不断向姜华贵使眼色,眨眼睛,暗中急急催她赶紧想法子。
当下姜华贵能有什么法子,她都不知道姜富贵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更何况,还有顾府的人在。
“难不成……是……是因为……迎亲前……富贵没有在自己的北沥苑里乖乖禁足,失踪不见了吗?可是,这也不是富贵愿意的,是……是有人绑了富贵,还把富贵的脸刮花了,扔去了深山林里,自生自灭……”
姜树森惊愕的喷出了一口刚喝的茶水,睁大着双眼转头就看向了姜尉氏。
他知道自己夫人是个什么德行,可万万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敢大到这种地步!
新嫁娘调包这事,要说没她姜尉氏的手笔,他自然是不信的!
“好不容易,等富贵千辛万苦地走回来了,可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原本该属于自己的亲事,忽然就换成了大姐姐。富贵不知该如何是好……爹爹和娘亲去的早,祖母又还病着……就算是有理,富贵只怕也说不清……”
姜富贵越说越煽情,眸中豆大的泪水如珠串,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嘶……痛……”
眼泪是咸的,碰到姜富贵脸上将将才长好些的伤口,那可叫一个舒爽。
人啊!
不对自己狠点,怎么能把戏演的逼真!
姜树森的眼从来没瞪的如今日这般大过,再扭回头看向自己那个哭成泪人儿的侄女和她用袖口遮掩的若隐若现的伤口,明明给人是唯唯诺诺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异样。
他不过就是出门了一趟谈生意,家里却是要闹翻了天啊?
还是翻上九重云天那种!
姜尉氏同样也是瞪着自己的一双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富贵,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要死了,要死了!
这小贱蹄子,今儿怕不是要疯了吧?
姜老太君凌厉的目光扫向姜树森夫妇,欺负长房的孤女至此,他们就真不担心长房夫妻俩半夜入梦索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