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棋牌室不远的小车里,小六看到苏月梨坐下来跟别人打麻将的时候,满脑的问号。

    小姐进去不是要把人骗出来的吗?怎么还打起麻将了?

    她该不会把正事给忘了吧?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小六犹豫了一会,算了,小姐向来有分寸,她一定不会忘的,再等等就是。

    “胡了。”

    苏月梨激动嘹亮的声音从棋牌室里传出来,小六心下一沉,完了,玩上头了。

    这下就算他提醒也没用了。

    三个男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月梨,心不甘情不愿地拿钱给她。

    “你不是不会打吗?”

    瘦小男人问。

    她该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苏月梨一边收钱,一边笑道:“我是欧皇附体。”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听不懂。

    “哎呀,就是运气爆棚了。”

    “再来,我就不信你还会赢。”

    苏月梨旁边的男人不服气地说道。

    要说运气,没人能比得过他。

    连输十局之后,三个男人都快e了。

    “真是见鬼了。”

    “你是不是出老千啊?”

    苏月梨美滋滋地数着钱,“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今天第一次打,要说出老千也是你们几个出的好吧?”

    “还要不要继续打?”

    打肯定是要打的,输了这么多,他们怎么甘心,只是又有点怕她。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打。”

    “小伙子,你又输了。”

    三个老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这么简单的牌都不会打。

    裴肆给他们付钱后,看了一眼腕表。

    “你们的搭档是不是掉厕所了,都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你们要不要去捞他一下。”

    “说不定他在厕所晕倒了。”

    要不是看在苏月梨玩得这么开心的份上,他才不会浪费一个小时的时间耗在这里。

    “他刚刚给我发信息,说他媳妇要生了,赶着回去送她去医院。”

    嘿嘿,他老早就叫老蒋从后门溜了,等赢了钱大家分。

    “你确定没说错?那老伯都有七八十岁了吧?他还行?”

    一句话颠覆了裴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在他看来,七八十岁的老人都在带曾孙了,他没想到竟然还能生孩子。

    “他宝刀未老,牛得很。”

    老人一边说一边笑,旁边的两个老人也跟着嘿嘿笑起来。

    这小伙子真好骗!

    小六几人在车里屁股都快坐扁了,都没能等到苏月梨出来。

    有个保镖跑来跟他说,那两个男人想上厕所。

    他觉得苏月梨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就让那两个男人自己去上厕所。

    证据在手,谅他们也不敢跑,哪怕只是唬人的。

    “自摸,哈哈!你们又输了。”

    “真邪门!你没来之前,阿霞可是把把输,怎么你一来就把把赢?”

    “我都说我运气好咯,你们又不信,非要给我送钱。”

    “不打了,再打,裤衩都要输掉了。”

    苏月梨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给你们一个忠告,十赌九输,以后还是少打为妙,偶尔娱乐一下倒是可以。”

    苏月梨旁边的男人也站起来。

    “只要不是跟你打,我们就能赢。”

    “走了,明天再来。”

    瘦小男人刚想离开,苏月梨拉住他,“我还没让你走呢,着什么急呀?”

    男人重新坐回去,眼神变得凶狠,“你是来踢馆的吧?”

    苏月梨不屑地说道:“你这破馆子有什么好踢的?”

    “我有事要问你,你得跟我走一趟。”

    男人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我就问你跟不跟我走?”

    “我若是不跟呢?”

    苏月梨甩了甩手里的钞票,“可以啊!不过你跟你那些朋友应该需要去局里蹲上个十天半个月。”

    “为什么?”

    苏月梨将手里的钞票像扇子一样打开,“这里面应该有两万块吧?加上桌上的这些,五万应该有了吧?你们违法了知道吗?”

    “这是赌博,我可以去举报你们,至于进去蹲几天就不知道了,罚款肯定也是要罚的。”

    “要是不想我举报,就乖乖跟我走。”

    男人冷笑道:“我还怕你不成,我这家棋牌室开了十几年了,大家都这么玩,谁敢说我们赌博?你有证据吗?”

    苏月梨收起桌上的钱,“这赌资不是证据吗?上面可都有你们的指纹。”

    她指了指自己的丸子头,上面用一根黑色橡皮筋绑着,橡皮筋上还有个圆形的黑色东西。

    “看到了吗?微型摄像头,你们刚刚的一举一动都录下来了,我可以一并交给警察。”

    男人终于不淡定了。

    “你也参赌了,你举报我们,你也一样被抓。”

    “谁说我赌了?我又没赌资,这都是你们的钱,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男人慌张地指着四周的人,“他们都可以做证。”

    苏月梨呵呵笑道:“你当他们傻吗?帮你作证,岂不是告诉警察他们也有份参赌?”

    男人不死心,又指着墙角的摄像头,才想起那摄像头就是个摆设,根本没用。

    “我再给你一秒钟时间考虑,过时不候。哦,对了,你也别想着逃跑,外面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

    一秒时间,还没想就结束了,这时间给了跟没给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到。”

    “走不走?”

    “走走走。你可要说话算话。”

    苏月梨狡黠一笑,“那当然。”

    裴肆见苏月梨朝门口走来,他立刻抬手挡住了脸。

    谁知,旁边的老人朝他喊道:“小伙子,到你了。”

    苏月梨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那,跟一群老人打牌,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奇怪,尤其他还低着头挡着脸,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似的。

    这种情况也就只有看到熟人,又不想让熟人看到时才会发生。

    这人一定认识她。

    她走到裴肆旁边蹲下,往上一看,惊讶地大叫:“阿肆?”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