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而去。

    在这宫廷的深深庭院之中,陆嫔宛如一朵出尘的白莲。

    她的美,不在于倾国倾城的容貌,而在于那一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雅与宁静。

    她总是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或读书,或抚琴,对宫廷中的奢华与争斗视若无睹。

    面对秦昊的爱慕,她坚守本心,不为权势与荣华所动,每一次拒绝都干脆而磊落,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话语真诚质朴,无论是对宫女太监,还是面对妃嫔贵人,都一视同仁,礼貌而疏离,虽不耀眼,却足以让人在这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感受到一丝清新与安宁。

    而曲绫瑶,此刻在秦昊的眼中,就像一只隐藏在华丽伪装下的毒蝎。

    她平日里看似温柔妩媚,对秦昊百般讨好,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获取更多的权力与宠爱。

    她在后宫中拉帮结派,用尽手段排挤其他妃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疫毒之事,更是将她的险恶用心暴露无遗,她妄图通过牺牲无数人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的野心,让整个国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她与龙骨国的勾结,更是背叛的铁证。

    她的一切行为都充满了算计与虚伪,那曾经在秦昊面前的柔情蜜意,如今想来,只让人觉得恶心作呕。

    与陆嫔相比,她就像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污水,玷污了这宫廷的圣洁与庄严。

    夜幕笼罩着皇宫,宫灯在冷风中摇曳,光影诡谲。

    秦昊手持长刀,眼神癫狂而空洞,脚步踉跄却又带着决绝,径直朝着曲贵妃的宫门前奔去。

    他的衣衫凌乱,头发披散,全然没了往日的帝王威严,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激怒到极致的困兽。

    “曲绫瑶,你这贱人,给朕滚出来!”秦昊怒吼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在宫墙间回荡,惊得附近的宫人和侍卫们纷纷侧目,却又不敢靠近。

    他挥舞着长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一下又一下地砍在宫门上,木屑纷飞,那“砰砰”的砍门声仿佛是他破碎内心的怒吼。

    “朕对你宠爱有加,你却背叛朕,朕今日定要取你性命!”秦昊一边疯狂地砍着门,一边口中不停地咒骂着。

    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每一刀都倾注了他满心的愤怒与绝望。

    曲贵妃的宫殿内,众人早已吓得惊慌失措。

    曲贵妃听闻秦昊的怒吼和砍门声,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她知道,自己今日恐怕难以逃过此劫,但仍强作镇定,指挥着侍卫们守住宫门,试图抵挡秦昊的疯狂进攻。

    “陛下,陛下息怒啊!”曲贵妃颤抖着声音喊道,可秦昊根本不为所动,长刀依旧不停地落下,宫门已渐渐被砍出了一个大口子。

    此时,皇宫中的侍卫们纷纷赶来,却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疯狂的模样,谁也不敢轻易上前阻拦,生怕触怒了皇帝而引火烧身。

    秦昊的疯狂举动持续着,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曲绫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才能挽回他那摇摇欲坠的帝王尊严。

    曲绫瑶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又惊又惧,脸色煞白如纸。

    她的一名亲信侍从匆匆赶来,神色惶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娘娘,陛下喝醉了酒,像发了酒疯一般,举着刀在宫门外叫嚷着要您的命。您如今身体虚弱,不宜与他正面冲突,依奴才之见,还是先遁入地下暗室暂避为好。”

    曲绫瑶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烦躁与不甘。

    她咬着下唇,直到唇上渗出丝丝血迹,心中虽恼怒万分,却也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宫门外传来砍门声与叫骂声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由着随从搀扶着,朝着密室入口走去。

    那密室入口隐藏在一幅巨大的锦绣屏风之后,随从小心翼翼地挪开屏风,露出一块布满灰尘的石板。

    随从用力推开石板,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曲绫瑶厌恶地皱了皱鼻子,却也只能强忍着不适,提起裙摆,缓缓踏入那阴暗的地道。

    地道中弥漫着黑暗,仅有几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墙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地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曲绫瑶在随从的引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满是愤懑与忧虑。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得如此境地,曾经的野心与抱负此刻在这逼仄的地道里显得如此可笑。

    她的心绪如同这地道里的空气一般,沉闷且压抑。

    身后是那不断传来的秦昊疯狂的砍门声与叫骂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她的心头。

    “娘娘,您且慢些走,小心脚下。”身旁的随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轻声提醒着。

    曲绫瑶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不甘。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一把抓住翠玉的胳膊,指甲都几乎嵌入对方的皮肉之中,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慌乱:“快去!快去给我找国师来接我,国师答应过会保我性命的,他不能食言!”

    翠玉吃痛地皱了皱眉,但不敢有丝毫违抗,赶忙应道:“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定当尽快将国师请来。”

    说罢,便转身朝着地道的出口奔去,那匆匆的脚步声在地道里回响,渐渐远去。

    自己如今已陷入绝境,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国师雨生稷玄。

    可内心深处,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忧,万一国师反悔,不愿再管她这档子事儿,那她可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翠玉猫着腰,在皇宫那曲折回环的小径上小心翼翼地潜行着,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好不容易挨到宫门口,颤抖着双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缓缓推开那沉重的宫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在这寂静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翠玉刚探出头,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一道寒光便如闪电般朝着她劈了过来。

    “啊!”翠玉惊恐地尖叫出声,身体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因恐惧而变得迟缓。

    那锋利的长刀瞬间划过她的身体,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