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个装着绿色黏液的瓶子,眼神中的怨毒之色更甚,手上的动作却依旧精准。
他将黏液滴入正在混合的毒液中,口中念念有词:“我要把你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像对待这些可怜虫一样。每日抽取你的血液,让你的身体承受无尽的痛苦,看你还如何嚣张。”
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曲贵妃成为药人的那一幕。
他继续专注于实验,拿起一根细长的滴管,从一个药人的伤口处吸取了一些血液,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把血液缓缓滴入坩埚中,注视着血液与毒液融合时产生的反应,嘴里依旧不停地嘟囔着:“你以为你能掌控我?等我的疫毒大功告成,整个天下都将因我而恐慌,而你,呵呵。”
他的眼神愈发狂热,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大旱刚缓,一场突如其来、如同恶魔诅咒般的疫病,无情地打破了秦央国内弥漫的喜悦。
疫病如同黑色的潮水,从不知名的角落汹涌而出,迅速蔓延至全国各地,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宛如人间炼狱。
繁华的京都,往日热闹非凡的街市如今变得冷冷清清。
自疫病爆发后的短短半月内,街道上便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商铺大多紧闭门户,门板上张贴着的祈福符咒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向苍天祈求怜悯。
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他们都用厚厚的布巾捂着口鼻,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警惕。
那布巾也早已不是原本的颜色,被汗水和恐惧浸湿。
街道上散落着一些杂物,垃圾在角落里堆积如山,无人清理,因为负责清理的劳工们很多都已被疫病击倒。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疫病爆发后的一个月,情况愈发严重。
沿着街道前行,可以看到一些人家的门口挂着白色的布条,那是家中有人染病去世的标志。
屋内传出阵阵悲痛的哭声,亲人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疫病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体滚烫,皮肤布满红斑,呼吸急促而艰难,却无能为力。
有些病人在痛苦的挣扎中抓烂了自己的床铺,手指鲜血淋漓,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渴望,然而那疫病却如恶魔的利爪,紧紧地将他们拖向黑暗的深渊。
而在京都的医馆外,早在疫病初现端倪时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人们相互拥挤着,呼喊着,希望能得到医馆的救治。
队伍中,有人因体力不支而晕倒,周围的人却无暇顾及,他们都在为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担忧。
医馆内,大夫们忙得焦头烂额,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药材已经严重短缺,面对如此多的病人,他们只能尽力而为。
病床上躺满了患者,呻吟声、咳嗽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了心生绝望。
一个半月过去了,医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而粘稠,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离开京都,来到周边的城镇,情况同样糟糕。
在疫病爆发后的二十天左右,往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场镇如今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饥饿的野狗在觅食。
酒馆里原本热闹的氛围早已消失不见,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残留着未喝完的酒液和呕吐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里曾是镇民们聚会的地方,如今却成了疫病肆虐的见证。
小镇的居民们大多闭门不出,家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有些家庭为了防止疫病传入,甚至用木板将门窗封死,但这依然无法阻挡疫病的脚步。
随着时间来到疫病爆发后的一个月又十天,孩子们在恐惧中哭闹,大人们则忧心忡忡地守在床边,照顾着生病的家人。
整个小镇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生机全无。
由于医疗条件更为简陋,村民们只能用一些土方法来缓解病痛,但效果甚微。
有些村庄甚至出现了全家染病的惨状,整个家庭在疫病的折磨下支离破碎。
村里的井水也受到了污染,水面上漂浮着一些不明的杂物,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这使得村民们的饮水问题雪上加霜。
又过了半月,乡村的景象愈发凄凉,死亡的气息在每一寸土地上蔓延。
占星楼内,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氛围。
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窗,洒下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那萦绕在空气中的凝重。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古老的占星图和神秘的符文,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场与疫病的残酷斗争。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张简陋的床铺,上面躺着因疫病离世的人们。
他们的面容平静,却又带着一丝痛苦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生前与病魔抗争的艰辛。
雨生稷玄身姿挺拔地站在床前,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袍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白色的口罩紧紧地遮蔽着他的口鼻,只露出一双深邃而专注的眼眸,那眼中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他的动作轻柔而谨慎,先轻轻地抬起一位死者的头部,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操作着工具,小心翼翼地打开死者的口腔。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响,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悯,随即更加专注地进行着提取工作。
他拿起一个特制的小勺,缓慢而精准地伸到死者的咽喉处,轻轻地刮取着痰液。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偏差。
提取出痰液后,他迅速将其放入一个密封的琉璃瓶中。
接着,他又来到另一位死者身旁,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死者的面部,全神贯注,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浑然不觉,只是一心沉浸在对疫病的研究中。
戚承恩在一旁紧张地协助着雨生稷玄,眉头紧皱,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一边帮忙递工具,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嘀咕:“这疫病来势汹汹,就像一头凶猛无比的洪荒巨兽,所过之处,生命凋零,简直比我们之前预判的还要凶险数倍,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