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很无奈,只能询问姜清棠:“祁太太,好些了吗?”
“胃里难受,想吐……”
“呕!”
姜清棠又是一阵呕吐,只是再出来,却是清水。
祁斯爵赶到,对上姜清棠吐得面色惨白的脸时,眸色清冷,像一股寒潭,让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前面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
医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祁太太体质较为特殊,对一些药物起的副作用比较强烈。”
“知道她体质特殊,那你们还给她乱用药?”
祁斯爵蹲下·身子,手撩起姜清棠额间被汗打湿的发。
指腹触碰到她脸,温度一片冰凉。
觉察到她身体时不时的发颤,语气带着不确定,“冷吗?”
“有点,带我去床上。再给我准备一个热水袋……”
姜清棠握住他的手,语气透着虚弱。
祁斯爵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王妈先一步去准备热水袋。
姜清棠躺床上,整个人立马蜷缩成一团。
王妈灌了热水袋出来,一见这情形,满眼心疼。
“有没有什么止疼药可以缓解的?”
“有吗?”祁斯爵冷声追问。
“有是有,不过祁太太眼下这个情况,那药用不得。”
医生也是面露难色,反复斟酌后问道:“祁太太以前可有用过什么药物?”
人不可能什么药都不吃。
姜清棠紧咬着唇,嗓音暗哑:“吃一次药,下次会更难受……我忍一忍就好了。”
“怎么会更难受呢?”
祁斯爵眉宇紧锁,坐在床沿搂过她坐起身,手触碰到她额头,一手的汗。
“你以前也这样过吗?”
“嗯,很久没疼了。”
姜清棠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道:“那些药对我没用……别为难医生了。”
“熬过去就好了……”
“祁少,刚刚送来的东西。”
保镖递进来一个文件袋。
祁斯爵接过,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两颗白色药。
他眸色暗了暗,“谁送来的?”
“是一名跑腿的快递员,对方说寄件方是谁他也不知道。”
祁斯爵直接交给医生,“拿去化验!”
化验报告很快出来。
“止疼药。”
王妈一脸担忧,“可少夫人不是不能吃吗?”
病床上,姜清棠的疼痛感久未退。
身上的病号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一度连呼吸都觉困难。
“王妈,倒水!”
祁斯爵扶着姜清棠坐起身,“吃药。”
姜清棠紧闭着嘴,摇头坚决不服用。
下一秒,负责化验的医生过来,“那药是海市一家医药公司研发的特效止疼药,可以试一试。”
她将药的样品图跟现场的做了比对。
药片中间有极小的Logo.
T—Fping.
祁斯爵将选择权交给姜清棠自己,“要试一试吗?”
海市?
姜清棠敛眸,微张唇。
祁斯爵直接将药塞入她嘴里,接过水杯让她吞服。
十分钟后,疼痛有所缓解。
祁斯爵将人放回到床上,王妈拿着毛巾给她擦拭脸上的汗。
“让谢偃去调查下这药是哪家公司研发的。”
祁斯爵整理了下·身上褶皱的衣服,吩咐手下。
“还有那个跑腿的快递员,让他过来见我。”
……
深夜。
快递员走在几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前头,一路来到寂静的公路边。
男人背对着车子而立,指尖烟雾袅袅。
“祁少,人带到了。”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
保镖提醒面露小心翼翼之色的快递员。
“是。”
“老板,请问要问什么?”
祁斯爵扔了烟,层亮的皮鞋踩上后碾灭,声线幽冷透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白天你送到医院的文件袋,是从哪里取来的?”
“是……一个酒店服务员交给我的。”
快递员见此情形,生怕自己惹上祸端,也不敢多有隐瞒。
“知道是什么酒店的服务员吗?”
祁斯爵眼眸眯了眯,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是合佳酒店。”
这个答案是他所没预料到的。
“带他去指人!”
语音低沉的说完,他开了车门上车。
宾利缓缓驶离小道,回到喧嚣的闹市。
半个小时后。
手机上收到被指认的服务员照片。
是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容貌清纯,是刚毕业的女大。
“调查对方的背景,所有接触过的人。”
“是,祁少!”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障眼法。
祁斯爵盯着照片,眼底掠过一抹危险的信号。
再次回到医院。
姜清棠已经苏醒,靠坐在床头,正在喝王妈亲自熬的米粥。
“怎么只吃这个?”
祁斯爵脱了外套上前,发现碗里是一碗稀的粥。
“祁少,那是米油。”
王妈煮了开水端过来,“少夫人肚子里什么食物都没有,这会儿不能盲目进食的,米油有营养,正好养胃。”
祁斯爵在旁坐下,幽沉的眼看着只一天,就消瘦了大半圈脸肉的人。
“看样子,慕老的中医堂好像医术不到家。”
不然怎么会连她身体情况都无法精准诊断。
“身体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不能怪中医堂。”
姜清棠擦了擦嘴角,语气温和,“这次应该是寺庙的锅。”
祁斯爵一听,却认为她是在内涵自己。
觉察到他眼底的不悦,姜清棠继而又道:“别这么敏感,我说的是……金木水火土!”
这话足够隐晦!
祁斯爵眼底一片晦暗,语气阴阳:“你之前还说无神论呢!”
“你也说了是以前嘛。”
姜清棠示意王妈收拾走碗筷,饱腹后,身体暖洋洋的,让她只能躺下睡觉。
“先休息,等你调养好了。再聊。”
祁斯爵从公文包里取出电脑,准备着手处理一点公务。
王妈想要将病床方下去,姜清棠拒绝,“我睡很久了,靠坐着休息会儿就好。”
“刚吃饱躺下对身体不好。”
王妈退到茶水间。
不一会儿端着一盘水果出来搁在茶几上。
姜清棠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个药,还有吗?”
他敲字的手一顿,掀了掀眼皮,语气随意:“还有一颗,留着给你下次用。”
姜清棠微顿了下,继而道:“扔了吧。”
“理由呢?”
祁斯爵此刻的眸色如深海,暗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