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小子,又在欺负孙媳妇!”
姜清棠还没回应,祁老顺手抄起边上的拐杖,对着他后背就是一棍。
“啊,疼!”
祁斯爵捂着后背,不满的控诉,“爷爷,我才是你亲孙子!”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我可警告你,你要但凡真在外头搞出个私生子来,我祁家就没你这个孙子!”
祁老面色凌肃,字句掷地有声。
姜清棠敛眸,盯着地面发呆。
见她不插话,祁老睨了眼祁斯爵。
拿起拐杖对着他又是一下,“啊!”
“少夫人要是不劝劝,祁少可真就要被祁老给打坏咯。”
祁斯爵迟迟不开腔,慕老赶忙打圆场。
姜清棠缓缓抬头,对上祁斯爵投落下来的幽怨眼神。
“爷爷,您要真打,不如拽着他去书房?”
“慕爷爷在这呢,当着人的面打总归不妥。”
祁老就只有祁斯爵这一个孙子,打是真打,但也知道分寸。
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咳咳咳——”
话一落,对面的慕老没憋住笑。
她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淡然一笑道:“慕爷爷跟您是旧识,该是最了解您的。”
祁老要动真格,不用等她开口,慕老肯定第一个制止。
这爷孙俩往年都不带这么演的!
今年演的有点超纲。
“哈哈哈,老祁,你这孙媳妇选的都要对我胃口了。”
慕老开怀大笑,继而对着她道:“祁老打人,手段有讲究的。年轻时,我可亲眼见识过。”
打人有讲究……
姜清棠不由的想到了跟祁斯爵第一次出席祁家家宴那次。
祁斯爵被打一身伤,鲜血淋漓的。
但他出院后,身上愣是一条疤都没有。
莫非那时候是造假?
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就被她否认了。
皮开肉绽的鞭打,她是亲眼目睹的。
这样的惩罚若能造假……她不敢想!
“慕爷爷,你这帮腔帮的也太明显了。”
祁斯爵捂着肩膀,嘶哈着,好像真的很疼。
“我帮什么腔?你爷爷要真的对你下手,这一棍子下去,你得趴床上好几天下不来。”
慕老语气一厉,“难怪你爷爷要说你混。脑子就是个拎不清的!”
“也就少夫人肚量大,能忍得了你!”
“你这性子,要遇上我家那孙媳妇,不用你爷爷动手,她都能直接给你秃噜皮。”
“慕爷爷,您这么在后头编排您孙媳妇。她知道吗?”
祁斯爵痞笑,“可别到时候您孙子没跟她怎样,回头您倒是把她气走了!”
“你这混小子!”
祁老抄起拐杖,对着他又是一下。
“嘶!”
拐杖收回时,不慎擦过祁斯爵的后耳。
擦破了皮,渗出血。
“爷爷,您孙子该破相了。”
祁斯爵一摸,掌心都是血。
祁老更是面色一僵,拿着拐杖怔愣住。
“管家拿医药箱过来。”
姜清棠喝完手里的茶,牵着祁斯爵的手起身。
“爷爷,我先带他下去处理伤口。”
“行,你好好给他处理下伤口。”
祁老怏怏的收了拐杖,闪躲的神色,显得他有些局促。
两人上了楼。
佣人送来医药箱,搁在起居室后退下。
姜清棠给他处理着后耳的伤口,“干嘛对着爷爷说那些话?不怕他当真了,一气之下伤了身子?”
“当真才好。不然,等你我真的离婚那天,他也不至于心里承受不住。”
祁斯爵语气散漫,完全没在意般。
姜清棠将纱布贴剪成长条,衔接贴在他伤口上。
“注意尽量别沾水。”
收拾医药箱时,他问:“你之前不是不肯去都城把脉吗?都要离婚了,又没人会跟你催生。怎么又要去了?”
“即便不是为了生孩子,我也想身体健康能活到老。”
姜清棠将袖口往下拉了拉,提着医药箱到门口,交给外头的女佣。
“我后背还有伤呢!你不给我处理下?”
祁斯爵不满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要是去做医生,肯定不合格!”
“少夫人,还要用吗?”
女佣小心翼翼的看向她,征询意见。
姜清棠重新接过药箱,转身关门进屋。
“脱了!”
她重重的将药箱搁在茶几上。
“别急嘛。”
祁斯爵眉梢轻佻,眼神兴味儿的盯着她。
修长的手,慢条斯理的解着衣服扣子。
一件衬衣,脱了十分钟,还没完。
姜清棠舔了舔发干的唇,压下心底的烦躁。
“啪!”
上前,一掌拍开他的手,直接三下五除二解光所有扣子。
手撩起他衬衣领口,缓缓向下脱落时,手腕被他攥住。
痞笑的看着她,“怎么这么猴急?”
姜清棠透过他衬衣脖颈口的位置,往里瞅了眼。
“动作再慢点,怕你伤口会自动愈合。”
他后背上有浅浅的,已经愈合的伤疤。
是她之前给他挠的。
肩膀上有一块红痕,应该是老爷子刚刚用拐杖打时没控制好力道留下的。
“还上药吗?”
她清冷的嗓音,听的祁斯爵垂眸冷笑。
“姜清棠,你知道自己真的很无趣吗?”
“嗯,我知道。”
她淡然回应,“祁少阅女无数,我这样的并不符合你的要求。”
“嘶!”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倏然用力。
眼底泛着幽冷锁着她,“你很了解我吗?知道女人该是怎样,才符合我的要求?”
“祁斯爵,你我性格真的很不合……”
她尝试将手从他掌心脱离,语气疲倦,“你看,我随便说说都能惹怒你。”
他唇线拉的很直,哑着嗓音道:“你我性格不是不合,是你我都不曾用心的对待过这一桩婚姻。”
闻言,姜清棠瞳眸微震。
“嗯,这样说也对。”
不被双方用心对待的婚姻,所以注定是走不到终点的。
“肩膀上的伤,还擦药膏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轻的像叹息。
祁斯爵瞥了眼茶几上的医药箱,松开她,“擦。”
“爷爷年纪大了,尽量别气他。”
抹药时,她委婉的提醒他。
祁斯爵没回声,她也不再继续多说。
收了药膏,转身时,却又听他淡声道:“都城回来后,把你在J.K的工作交接下吧。”
她合医药箱的手僵住,“好。”
先从J.K退出来,再结束跟他的婚姻。
老爷子为人精明,这样正好也能给老爷子一个心理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