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指节,心里有一瞬的混乱。
“就不能是在想事情?”
“姜清棠,你确定?”
他望向她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更是无甚波澜。
她微微垂眸,想要避开目光对视。
下一秒,下巴就被他挑起,眼底愠色浅溢,“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我当时想的是,傅时商如果来谈南洋北郊的项目,他为什么没跟我透露一二……”
“裴池寂这次来B市,你不也是才知道吗?”
她神色淡然的看向他,“所以……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有其他不确定因素。”
听罢,祁斯爵眼底的愠色消退,但却仍有余留。
“怎样的不确定因素?”
被他步步逼问,姜清棠心脏不可控的漏跳了一秒。
“一定要回答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但祁斯爵这一点就炸的脾性,她很难不多虑。
“也可以不回答。”
祁斯爵捏住她下颚,眉眼轻佻,“少吃一次事后避孕药。”
姜清棠心猛地抽紧,一股凉气猛地窜到了天灵盖。
傅沉景跟裴池寂合作这件事,对傅时商来说,必定存在隐患。
这种时候,她不能让祁斯爵再去干扰他。
“好。”
话落,祁斯爵的脸色沉下,风雨欲来。
“去卧室等我。”
他一把撇开她,话语沉沉带着隐忍的怒意。
姜清棠没敢多逗留,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进了卧室,她倚在门后,深呼吸缓和情绪。
她算了算姨妈时间,这几天差不多就是她的排卵期。
白天祁斯爵缠着自己做了一次,要是再来,若是不能服药……
“不该冲动应下的。”
来回奔波了一天,加上礼服的束缚。
她洗完澡,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
刚准备下楼觅食。
门一打开,迎头撞上祁斯爵。
白色衬衣袖口被他挽至手肘处,双手端着餐托。
“晚餐。”
饭菜的香味,吸引了肚子的共鸣。
“咕噜——”
她捂着肚子,跟着他进屋。
“你先吃,我去洗澡。”
他随口一句叮嘱,却将她一口入嘴的汤险些喷出来。
见他正准备解衬衣纽扣,她开口:“先吃完再洗澡吧?不然凉了不好吃。”
闻言,他解衣的手停下。
“也好。”
“你刚刚是要准备去哪里?”
他在她对面落座,低沉询问。
“下楼吃东西。”
姜清棠叉着一块排骨,小口抿着。
“对了,今天在宴会上白禾跟白淼他们是在一楼,那……是不是也是为了跟裴池寂谈合作?”
“不好说。”
祁斯爵将一盅盖打开,搁在她面前,“庄园自己散养的鸡,听司寒枭说,味道很好。”
姜清棠拿着调羹品尝着,“味道很鲜,汤汁也不油腻。”
“看来司寒枭没骗人。”
得到她的认可,祁斯爵唇角微勾,显然心情很好。
“你还没回答我呢?”
姜清棠再次拉回话题,“白家兄妹二人,到底是不是谈合作的?”
“白氏,想要跟裴池寂合作,还不够分量。”
祁斯爵将分割好的牛肉放到她碗里,“可能是想凑凑运气,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楼上还有一个裴池寂在。”
姜清棠听出话外音,“一楼的宴会难道不是裴池寂准备的?”
祁斯爵摇头,“不是。那是酒楼宴会厅,常年对外开放。只要有人出钱筹办,就可以在那举办宴会。”
姜清棠吃着他切好的牛肉,思量了下。
“你这么一说,一楼跟顶楼就是一个用,一个自用呗。”
祁斯爵应声,“是这样。”
一顿饭,两人在闲聊中结束。
姜清棠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再看着自己碗里被他剥了壳的虾。
“我吃不下了。”
一顿饭下来,她几乎都在接受他的投喂。
“剩下两只吃完就没了。”
祁斯爵将他自己手里刚剥壳的虾入嘴,示意她务必吃掉碗里的。
姜清棠不情愿的拿起筷子,但也只勉强入嘴一只。
“这里交给我,你去洗澡吧。”
看着他起身进浴室,姜清棠利落的收拾了餐盘。
同时将嘴里没吃完的虾吐了出来,连着没吃完的放在一起。
“太太,交给我吧。”
女佣见状,上前接过空了的餐盘。
姜清棠拿着虾跟牛肉,来到狗笼外。
“小家伙,给你加餐来了。”
虾跟肉,小家伙两口就吃完了。
尾巴晃悠的很欢快,对她伸展着懒腰示好。
她抱起它,闻了闻。
香喷喷的,应该是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顺道洗了澡。
“嗷呜——”
小家伙趴在她怀里,很享受的眯着眼。
突然,她心生一计。
“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小家伙竖起耳朵,歪着脑袋想要理解。
见它可爱的样子,姜清棠当即软了心。
“算了算了,人类的世界很复杂。还是不要拉上你这只小可爱。”
她抱着小狗,在沙发坐着看窗外夜色。
“姜清棠!”
楼上,男人阴沉不悦的嗓音落下。
她循着声音仰头望去,“你要是困了的话,先睡吧。我再看会儿星星。”
话落,祁斯爵迈着长腿,下楼径直朝着她走来。
“把狗放回去,然后去洗澡!”
祁斯爵冷冷的睨了眼依偎在她怀里的狗,“脏死了!”
“它洗过澡了的,很香。你闻一闻。”
她说着,就要把狗往他怀里蹭。
“姜清棠,我身上是干净的!”
祁斯爵一个侧身利落避开,带着警告的目光扫向她。
“你身上衣服,都粘毛了!”
她穿的黑色家居服,小家伙白色的毛粘在上头,很显眼。
“没事,我换身衣服就好。”
她才不要再洗一遍澡。
“姜清棠,你再说一遍!”
祁斯爵脸色顿时沉下,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
“我身上不脏,只是衣服粘毛了而已,换身衣服就好了。”
“你要是嫌我脏……”
姜清棠皮笑肉不笑道:“那我今晚睡这里,就不进卧室睡了。”
话落,她抱着小家伙大咧咧的躺在了沙发上。
“那兽医不是说了嘛。小家伙刚换了新主人,很没安全感。我多陪着它点,它状况能缓和些。”
“你要陪着它睡?”
祁斯爵眼眸微眯,漆黑的眸底掠过危险的信号。
他还不如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