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棠的脸色迅速蹿红。
也只是攥着衣服,并未有进一步动作。
“不然……我帮你换?”
祁斯爵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声音散漫。
见他伸手过来,姜清棠牢牢抓着衣服,不让他有机可趁。
一个不留神,用于裹身的薄被,被他拽下一大片。
她慌乱的挡住身前风光,嗓音颤栗:“祁斯爵,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是,就是羞辱你!”
祁斯爵微挑眉,语调幽冷:“想反悔的话,也还来得及……”
姜清棠抿了抿唇,在他掏出手机的间隙,惊慌的拽住他衣袖。
“我……我换!”
“你别去找时商哥哥的麻烦。”
祁斯爵眸色微沉,握在掌心的手机仍未收,像是无声威胁。
姜清棠敛眸,抓着被子的手无力的松开。
下一秒,薄被滑落至脚边。
祁斯爵冷冷瞥了眼,铁青着脸转身,语气不耐:“抓紧换完出来!”
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姜清棠鼻子一酸,闭上眼,忍下喉间的酸涩。
换完出来,祁斯爵正好收了手机。
见她出来,转告道:“明天家宴,爷爷让我们回老宅吃饭。”
祁家家宴,通常都定在周末。
这个月忙着周年庆,祁老爷子也就没组织家宴。
姜清棠微颔首,“好。”
迈巴赫,从车库缓缓驶出。
市中心繁华的夜景当即映入她眼帘。
她摇下车窗,想要吹吹风。
腰间一热,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祁斯爵揽到怀里。
“你又要做什么?”
她面露惊慌,余光瞄了眼驾驶座的司机。
车挡板自动升起,隔离出两人的单独空间。
“祁斯爵,你别乱来……”
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明显在不安分的游走。
话一出,在看到他微冷的眸色时,语气柔缓几分:“我很累……”
他要是再折腾她,她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看到明日的晨阳。
“靠近点。”
祁斯爵眼眸微眯,嗓音磁性且低沉。
靠近?
姜清棠眉心微蹙,打量了眼两人紧密相贴的身体,“已经很近了。”
他还要怎样近距离?
“啧——”
祁斯爵不耐的啧了声,似笑非笑的威胁她:“想让我收回前头的承诺?”
姜清棠一听,只能顺从的再贴向他。
“呃——”
祁斯爵顺势往椅背一靠,她被迫再压低身子。
车窗外往里看,能看到是她很是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嘀嘀嘀——”
车外,车鸣声响起。
十字路口,左拐红灯,直行绿灯。
姜清棠困惑,“不是说要送我回家吗?”
她的私人公寓,琼花苑,十字路口直行五公里。
祁斯爵侧头,语调慵懒,“嗯,回家。”
姜清棠一怔。
半晌后,她回过神来,“御墅?”
“不然咧?难道你在其他地方还有家?”
祁斯爵眼眸漆黑的锁着她,语气渐冷,“祁太太,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可是……”
姜清棠撑在座椅上的手,指尖掐着掌心。
“这样一来,会被有心的人看出端倪的。”
“万一被人知道,我们是……”夫妻。
话到嘴边,她止住。
“你我是什么?”
祁斯爵拥着她,将人往怀里压了压,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锁着她。
“祁斯爵,你我是隐婚。”
一番思忖后,姜清棠斟字酌句的回应。
“你别忘了,这还是你提的。”
三年前,她接受祁老爷子的提议。
祁斯爵得知后,做了补充。
要求隐婚,甚至还将这一条约拟定进了协议中。
隐婚条款,每一条都是对她的限制。
一旦被外界知道两人隐婚,祁斯爵会要求她给予赔偿。
当时她急于救人,没有第二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签下。
隐婚的第一年,她特意咨询过律师。
针对赔偿款,祁斯爵有权参照他现有身价来定价。
而当时,祁斯爵的身价,早已是百亿级别。
她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一番话,让祁斯爵眼眸微眯,捏着她下颚的手,力道加剧。
“痛!”
姜清棠蹙眉紧咬唇畔。
“知道痛,就给我闭嘴!”
他轻声开口,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底,一抹阴沉稍纵即逝。
姜清棠不敢再提。
心,却惶恐不安了一路。
拐弯绿灯亮起。
车,左拐后一路前行。
御墅。
车在布局奢华的院落停下。
“祁少。”
管家波叔出来迎接。
在看到她的瞬间,面露诧异,“少夫人?”
“咕噜——”
姜清棠刚要回应,肚子叫出声。
她尴尬的捂着肚子,尽量不让它再叫出声。
“咕噜,咕噜——”
结果叫的更欢了。
波叔反应过来,面露笑意道:“我让厨房立马备饭菜。”
一进厅,一盏华丽的吊灯自上而下悬挂着。
灯光透过水晶的光芒,投下斑斓的光影。
“少爷——”
“少夫人——”
来往忙碌的女佣,恭敬问候。
祁斯爵摆手屏退,转身看向她:“是要在餐厅吃,还是去屋里?”
明明很正经得话,从他嘴里出来,姜清棠却莫名觉得有点变味儿。
“餐厅吃吧。”
她瞄了眼餐厅方向,一张长形纯黑香木桌,边上是配套的靠椅。
女佣正将桌上的玫瑰,更换成她喜欢的桔梗。
她心口一颤,余光看向身侧的男人。
“晚餐还要一点时间,少爷跟少夫人要是觉得乏,可以先去休息。”
管家从后厨过来,恭敬汇报。
“我想去散散步。”
姜清棠不敢跟祁斯爵多独处,小心翼翼的征求他的意见。
“你自便。”
祁斯爵并未看她,低头正在回复手机讯息。
得到回应,她悬着的心落地一半儿。
刚要转身,手腕却被他蓦地攥住,黑沉的眸子紧锁着她:“去哪?”
“去院子里散散步。”
姜清棠心再度抽紧,“我刚问过你的。”
他前面根本没在听?
“散步,拿着包做什么?”
祁斯爵眼眸锐利的扫了眼她攥着的包。
姜清棠把手机取出,将包搁在茶几上,“这样可以了吗?”
“这个季节,院子里会有蛇出没。让佣人陪着你。”
祁斯爵收回手,沉声叮嘱。
姜清棠心头一哽:他这是不放心自己?安排人盯梢?
点头后,转身走出厅。
她前脚迈出厅,院落里稀稀拉拉照明的灯,悉数亮起。
一瞬间,恍如明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