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教导陈世斌，他还不清楚吗？
这分明是在怪他，放人放的太过匆忙，可是人家要捞人，他一个酒品芝麻官能说啥？况且，让他整日在牢里伺候着，成什么样？
如今，他想到牢里的味道，他都能少吃一碗饭。
陈世斌这厮却像听不懂人话，还真以为人家姑娘在夸他一样，跟个傻子一样呵呵的笑着，陈侍郎也是惨，怎么就摊上一个这样的侄子？
这和洛家嫡女闹了不愉快，还来怂恿被人告她家侯府，这换做谁不生气？
哎，今日果真诸事不宜，早知道就应该听夫人的话，请个病假在家躺着还舒服！
众人纷纷摇头，今日这堂上，洛家嫡女和陈家公子二人斗法，这冤怕是不好申！为孙夫人感到遗憾。
“哈哈哈，洛姑娘你不必阴阳怪气，我陈世斌今日还就护定了这位夫人！”陈世斌朗声大笑，“怎么，怕了？”
“我怕什么？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衙门也有事上告，却瞧见孙夫人要告我清远侯府，”洛书锦看向孙夫人：“孙夫人，我也想知道，您究竟有和冤屈！”
“你少吓唬人家！你一个侯府小姐这么说，人家敢说？”陈世斌一脸嘲讽。
“陈咱们二人站在这里，更吓人的应该是你吧？孙夫人冒死来告我清远侯府，怕是恨极了我才是，她瞧见我，应该恨不得一口气将我手中关于我清远侯府的罪状全部说出来才是，您说是不是，孙夫人？”
孙夫人抬头看了眼洛书锦，眼中依旧是让人猜不透的淡漠和死寂。
“正是！”她淡淡的应了一句，便殷切地看向宋大然。
“……”宋大人为难起来，这二十大板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呀？打得罪了清远侯府，不打得罪陈家公子！
罢了罢了，都说他是个清官，清官按照规矩制度办事总归是没错的吧！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艰难开口，“这二十大板，恕本官无能为力！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了，也没有权利改的！”
“宋大人，你想包庇清远侯府就直说！若是她死了，让这么多人如何看你！”陈世斌不死心，冷冷的指着宋大人，眼中全是不满，暗道，老阴逼，果然是个墙头草，看见侯府的人，就不敢得罪！
“陈公子，还请甚言！本官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你这般实在是让本官为难！”
宋大人陪着笑说道。
“大人，民女愿意受刑！”
孙夫人主动站起来，走向长板凳。
宋大然见状狂松了一口气。
陈世斌脸黑得都要滴出血来，咬牙切齿地瞪着洛书锦。
众人纷纷摆受摇头，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孙夫人，且慢！”
洛书锦说道。
“洛姑娘的目的达到了，还不满意么？”
孙夫人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
洛书锦轻笑一声，对着宋大人说道：“宋大人，我愿意代替洛家应诉孙夫人，并且按照规矩，我有权免除孙夫人二十大板的刑罚！”
“什么？你应诉？”宋大人差点惊掉下巴，都说这洛家女儿是个无脑子的，看来还真是，刚才竟然还以为她在内涵他呢，看来是他高估了她。
他眼珠子一转，心道，既然是她自己要求的，那他肯定要答应啊，快些了解快下下值，明天就请病假！
“好，既然洛姑娘如此坦荡，那就依你！”
又一声惊堂木落下，宋大人宣布道：“开堂！”
“洛家姑娘这是何意？”
“这女儿嫁也能应诉？”
“一个姑娘家，知道应诉什么？你信不，等会还得洛老爷来！”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呢！”
“那等着瞧吧！”
众人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丝毫不介意旁边还摆放着的孙敬文的尸体。
孙规紧抿着唇，任凭孙老夫人怎么劝，他低着头不说话，也不走，让孙老夫人心疼又没辙，只好无奈的让人盯着点，自己则是回到马车上去了。
孙规依旧面无表情，看也不堪孙老夫人，只跪在孙敬文的左侧，盯着孙敬文，眼神冰冷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与方才那副怯生的地面孔判若两人。
直到有人将孙敬文的尸体抬走，他才站起身，小心的跟上。
“孙夫人，你现在可以说了！”
洛书锦看了眼孙敬文，对着孙夫人说道。
孙夫人对这洛书锦行了一礼，随后看向宋大人，“民女夫君孙敬文在牢中认罪自己多年想要谋害致清远侯府程夫人致死！
可民女了解自己的夫君，他生性耿直本分，不可能谋财害命，我与规儿这些年都是靠着民女的绣活还有孙家的接济才勉强活命。
他医术高明，若是想要害命，有的是办法，何必要如此费尽心机？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发现了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这才被灭口！民女认为这认罪书就是清远侯府逼着我夫君写下的！”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大人问道。
“这就是我要告的第二条，清远侯府窝藏昔日罪臣之女郭娇娇！”
“郭娇娇？”宋大人一脸疑惑。
好像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正是！就是当年郭冲嫡女郭娇娇！”
“郭娇娇，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回大人的话，郭娇娇没有死，她一直藏在清远侯府之中！”孙夫人信誓旦旦，一点怯意都没有。
“还记得原来那郭家和洛家定了姻亲的，难道真的是……”
“是啊，我记得好像是！”
众人一脸疑惑。
“刘氏，本官可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拿出证据来吧！”
“是，大人！”
孙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卷画轴，面向宋大人展开。
果真是郭娇娇！还是中年版的郭娇娇！
洛书锦冷不防还真有些吃惊，这个刘敬文难道还将郭娇娇的画藏在自个家里不成？
“这是从我夫君身上找到的！”
孙夫人双手举着画，垂着眸淡淡说道。
“洛姑娘，你可有什么说的？”
宋大人很给面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