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翠是我院里的洒扫丫鬟，平日里是个乖巧的，便让金嬷嬷安排她去，并无其他！”
“难道这画轴一直都在那暗格当中不成？”
洛书锦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程夫人看了眼屋外，放低音量继续道：“我瞧着你非要让锦心丫头去芙蓉苑伺候，还以为是你让锦心……”
“娘，自从小时候，我好奇进了芙蓉阁被爹训斥以后，我便从未再进过那芙蓉苑，又怎会知道那里有暗格？”
“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倒是阴差阳错帮了我们！”
“所以，您并不是真的想要纳妾，你是对郭玲珑的身份有所怀疑！”洛书锦有些欣慰。
“是的，但我当时也不确定。”程夫人点点头。
“难道您之前从未见过那郭娇娇吗？”
“未曾！”程夫人摇摇头。
她沉思了一会才说道：“那时候，她是堂堂将军之女，是真正的京城贵女，而我不过是一届商贾之女，能见到才奇怪呢。
“记得我怀着你大哥候，偶然有一次见着你爹醉酒后肚子在芙蓉阁，看着一幅画像发呆，我便偷偷进入芙蓉阁，意外发现那个暗格，那里面的确放着两幅女子画像，不用猜，我也知道她是谁。
而且还是出自你爹之手，你爹作画有个习惯，无论他画什么，画成什么样，他都会落上自己的字。”
“因为从那幅画中，根本无从辨认画中人的身份！所以您索性将郭玲珑带回来，故意将她认作郭娇娇，提出要纳她为妾，就是为了试探爹？若是他默认了，那说明他知道郭娇娇还活着，”
“正是如此！”
“娘，您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傻孩子，娘已经想开了！怎还会伤心？”程夫人露出温柔的笑意，眼中是以前从未瞧见过的坚定与从容。
“我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竟就将她藏在洛家！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瞧我爹的态度，他怕是还想保她呢！
“不，我太了解你爹了！他那是在保住他的名声！”程夫人面露嘲讽道。
“对了，今日那画，真的不是我爹画的吗？”洛书锦问道。
“不是！他若是有此能耐，这十来年也就不至于只有寥寥几幅画作！”
“照这么说，如此的画作，必然是与郭娇娇十分亲密之人！那画中男子您可看清了？”
“当时那画实在是有失文雅，……”程夫人突然想到什么，唤道：“林嬷嬷，金嬷嬷！”
“夫人，有何吩咐！”
“你二人仔细瞧一瞧这些画！”
“夫人，您这是？那画，那画……”林嬷嬷红着脸，难为情地说道。
“哎呀，你又不是黄花大姑娘，害羞什么？”金嬷嬷没好气的往林嬷嬷的手上拍了一下。
“二位嬷嬷，劳烦你们仔细看一看那画中男子有何特征！”洛书锦笑着气的说道。
“好嘞，姑娘放心，我一定仔仔细细地看个彻底！”金嬷嬷呲着牙，一脸宠溺，说话间已经麻溜地打开一幅画。
“啧啧，老奴这一双眼睛不能要了！”金嬷嬷蹙着眉，一脸嫌弃。
“哼，刚才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林嬷嬷在一旁打趣道。
“要不还是你来看吧，比起我来，你肯定更有经验！”金嬷嬷二话不说，把画丢在林嬷嬷手里。
“你这老狐狸！”林嬷嬷嘀咕着，但去还是接过画，认真地看起来。
“此画中，男子把头埋在女子腰间，看不清容貌，但是男子的右手无名指有一颗黑痣。”
“这幅，男子抱着女子，只有一个背影，看不见容貌！”
“你看看这幅，这幅有脸！”金嬷嬷兴奋地说道。
林嬷嬷看过去，瞪大了眼睛，“这……这不是孙大夫吗？”
“孙大夫？”洛书锦震惊不已。
“是……，老奴不会看错，这就是孙大夫！夫人，您看看！”
林嬷嬷不可置信，说着就要把话递到程夫人面前。
“这种腌臜玩意儿，怎么配让夫人看！”金嬷嬷连忙阻止，随即风风火火捞起袖子。
“走，咱们这就去将他擒来对质！
“金嬷嬷，你急什么了，这孙大夫是个浪得虚名的庸医，上次竟还妄言咱们夫人的病没救了，被老爷送进大牢去了，真没想到，曲嬷嬷竟和孙大夫搞在一起去了！”林嬷嬷说道。
洛书锦眯了眯眼，如梦初醒。
孙家几代行医，孙大夫作为孙家子孙，他的医术决不能说是庸医之列。
十几年前，只要他跟着继续钻研，必然有所成就，可他却放弃大好的前途留在洛家区区一个侯府。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看到这些画，她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果然，之前她所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
洛书锦脸色凝重，面色愤怒，一脸认真，“娘，只怕他并不是浪得虚名，而是想要您的命！”
“姑娘，夫人与他无冤无仇的，她为何要害咱们夫人，这说不通啊！”
金嬷嬷和林嬷嬷都被洛书锦的话给吓得不清。
程夫人却听懂了洛书锦的话，心中闪过无尽的后怕，她站起身冷冷道：“好狠好歹毒的一颗心呐！我这就上衙门走一趟！”
“娘，稍安勿躁！”洛书锦连忙阻止，“如今我们这些都只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
“姑娘，脉象和药方，老奴都还留着，老奴这就去取来！”林嬷嬷说道。
“不必了，这些我都看过了，脉象和药方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们是循序渐进，并不急于一时，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拿去衙门，也是一样的结果！
一个精通医术的大夫可以是仁义也可以是恶魔！”
“夫人，想到您这些年受的苦，我这心里就疼的厉害，不如我们去找老爷吧！老爷一定会有办法的！”金嬷嬷红着眼说道。
“不可，”洛书锦摇摇头，“不说我们没有证据，现在的情况，按照大崇律法，最多也不过是杖刑一二，牢狱数年，外公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难道，难道我们就这么认栽了吗？”金嬷嬷不甘心地说道。
洛书锦看向程夫人沉声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但是需要娘您配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