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本就不安的心这下彻底慌了，一把捂住了正要说话的方心柔，一个巴掌又甩了去，“你还要发什么疯？”
这东西之所以叫情花香，顾名思义就是用于男女之间的一种熏香。
它本是一味药材，因其点燃后，散发阵阵甜香，闻之使人激动愉悦，起先多用于烟花之地，后才被做成熏香，曾一度风靡全城。
由于追风滥用，导致后宅丑事频发，就连后宫也出了好几桩丑闻，以至于它被列为禁药。
自那以后，它便成了一条黑色产业，许多侯爵贵族花高价买来，偷藏家中。
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从方家嫡长女的口中说出来！
这让旁的人如何想方家？
众夫人一时间脸色犹如调色盘，生怕引火上身。
就连淑贵妃都微不可查地变了脸色。
“你真是不知死活，信口开河……”
洛书锦眸光发冷，原以为她大概只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可她竟什么都知道。
她与方心柔之间不过也是一些小磕小闹，如何能让她生了那般恶毒的心思，这和置人于死地有何区别？
程夫人拧着眉头摇头，“方夫人，教训儿女天经地义，这里可不是教训女儿的地方。”
方心柔听见她刚说出去的话又被程夫人给还回来了，满脸不甘。
“娘，真的是她下的毒，你相信我，等下大夫出来你就知道了！”
两位大夫从屋里走出来，对着淑贵妃和宋夫人行礼道：“里面的二位是中了至少高于普通两倍的‘情花香’！”
“两倍？”淑贵妃听着吃了一惊。
“对，两倍的情花毒，会使得中毒的男子一直亢奋，女子直到有孕为止……”
大夫说着被打断，“贵妃娘娘，这下信了吧，她洛书锦不想和陆家退婚，所以用着下三滥的招数，想和陆钰生米煮成熟饭，母凭子贵嫁进陆家！”
方心柔的话可谓炸裂。
众人听着一愣一愣，心里捏了把汗。
淑贵妃没有理会耳旁的聒噪，示意大夫继续。
“但若是没有解药，男子必会精尽，再无法生育，女子有孕后，胚胎也会先天不足。”
洛书锦眼底闪过酸楚，果真和她想的一样。
如此高浓度的情花，是导致她的安和先天不足的原因。
洛书锦走向方心柔，目光冰冷，“方姑娘，依你所说，我下毒就让我自己断子绝孙？”
“也许，你不知道它有这样的毒性，就像我，我也不知道……”
面对洛书锦的质问，方心柔不敢直视，有些心虚，但还想要据理力争。
“你下药的时候是真的不懂吗？嗯？”洛书锦又上前一步。
方心柔不得已后退了一步，理直气壮：“我说了，这毒不是我下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屋里有情花香的？”洛书锦步步紧逼，脸上仿若结了一层冰。
“我，我……”方心柔被问的语塞，又转念想到她收到的那封信，她的目光又变得坚定了，“信里明明说的是你自导自演，你在这装什么装？”
“信？”洛书锦眯了眯眼，
“先不说你说的真假，我为何要自导自演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戏码，为何还告诉你，我和你很熟吗？”
方心柔彻底噎住，她目光躲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贵妃娘娘，我有理由怀疑，方姑娘因为一直对我的不满而设计这一场局，先是在屋里放了毒，然后还特意找来两个小厮，企图凌虐于我！”
“她听见海棠的话也根本没有打算让人来救我，正等着看我的笑话，正巧陆世子和白大姑娘误入，现在二人还昏迷不醒，还可能……！”
“若小女当时真的留在房，现在众人围观的应该就是我？她这与杀人有什么区别？”
“求贵妃娘娘给我和陆世子，白大姑娘一个公道！”
洛书锦跪在淑贵妃面前，悲戚地向淑贵妃控诉。
“请贵妃娘娘给小女一个公道！”程夫人也跪了下来。
“求贵妃娘娘给我儿一个交代！”
“求贵妃娘娘给小女一个交代！”
陆夫人和白夫人闻言从房中出来，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
方心柔看着眼前跪倒一大片，就连平时疼她的白夫人都要问她的罪，她心里一片茫然。
“你怎么能这样？信就是白姑娘给我的！”
“方姑娘，你还要再血口喷人？”
白夫人气的眼冒金星，狠恨甩过去一巴掌。
方心柔眼眶通红，“你们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还有她，就是这个该死的贱婢，一切都是她做的！”
“你们相信我！”
……
众人只觉得方心柔像只疯狗乱咬人，哪里还会再听信她的话，倒是十分同情洛书锦。
“女儿家的名声比命重要，方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宋夫人绷紧的心终于爆发。
“还有她，你究竟是谁？我府上可不曾有叫海棠的丫头！还有所谓的宋府小厮，现在身在何处？你们方家休想把脏水泼在我宋家头上！”
宋夫人为此特意派人去查了花名册。
“还请夫人明察，是方大姑娘用我母亲性命威胁，我是迫不得已啊。”
海棠跪在地上，捞起自己衣袖，露出布满旧痕新伤的手肘，“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娘是方老爷的远方表妹，十五年前，方老爷醉酒，我娘便有了我！我娘为了我屈身于方家，但方夫人容不得我，更容不得我娘，想方设法折磨我们，方老爷她惧内，更是不敢管……”
“前几天，方大小姐收到一封信，她威胁我，让我混进来装成宋府的丫鬟，递给洛姑娘一杯有蒙汗药的茶水，将她带去房，恰巧茶水泼湿了洛姑娘的衣裙，我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海棠全盘托出，哭的梨花乱颤，手上的刺目的伤更是让人震惊不已，让人同情。
“那两个小厮呢？”宋夫人认真听着。
“回夫人，那两个小厮我是真不知情！”海棠看向方心柔，“只有，只有大小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