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树木将别庄主院和房相隔,金黄的枯叶层层叠叠铺满整个细长甬道。
洛书锦提着裙摆,被素珠拉着往外跑。
突然一个黑漆漆的重物从天而下,砸断了树枝,‘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二人同时停下,紧张地喘着粗气。
“热!”
黑衣男子衣衫大开,露出的半边结实胸膛剧烈的起伏。
洛书锦赶忙转过脸,不再去看。
“姑娘,我们赶紧离开吧!”
洛书锦点点头,蹑手蹑脚地绕过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突得大手一拉,洛书锦踉跄跌倒。
感受到那个位置的硬物,洛书锦红了脸,她急怒相交,拼命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姑娘!”素珠大喊,抓起手里的发簪朝着黑衣男子的背上扎去。
黑衣男子大臂一挥,素珠来不及躲闪,直直撞向粗壮的树干,喷出一口血来。
他瞬间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他一手将人禁锢,一手扯去了蒙面巾,露出一张涨红的脸来。
“赵小公子?”
洛书锦不可置信。
“赵颐!你快醒醒!”
洛书锦情急之下狠狠往赵颐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但赵颐就好像听不到一般,在洛书锦身上疯狂肆虐。
洛书锦来不及多想,大声喊着。
素珠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身上的疼痛,一拳头锤在了赵颐的头上。
赵颐放开了手,洛书锦松了口气,慌忙从赵颐的身下挪了出来。
她赶忙掏出了清毒丸,撬开赵颐的嘴,捏着赵颐的高挺的鼻子,强硬地塞了进去。
“赵小公子这是怎么了?”素珠惊疑不已,此刻她的心还怦怦直跳。
“他中毒了!”
“他进过房间!”素珠面色复杂的看着赵颐。
“应该是!”洛书锦把手放在赵颐的手腕上。
“中了这毒这么吓人的吗?到底是谁,这么可恶?”素珠握紧拳头一脸愤然。
洛书锦听着,脸色越发凝重。
素珠忽然皱着眉担忧起来,“他不会是被我一拳给打傻了吧?”
“你这傻丫头,瞎想什么呢!”洛书锦笑道。
“我给他扎个针,他一会儿应该能醒来!只要你不说,谁知道是你打的?”
“也对哦!”素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就松了口气。
洛书锦拿出银针,熟练的给赵颐下针。
情花香会人感觉全身如同被灼烧的热感,曾经是风靡一时的房中秘药,后来有人增大药量后,使人如醉酒般,神识不清,若是没有及时交合,容易血崩而死。
但是赵颐之所以如此症状并不完全因为情花香。
她刚才把脉的时候,发现赵颐的体内藏着另外一种毒。
这种毒能够加强其他药物的毒性。
当他吸入情花之后,原本体内的毒便开始作用,情花香的毒性成倍增加。
可让洛书锦想不通的是,这毒的毒性发展的缓慢,一般很难被人察觉。
但赵颐体内的毒已经侵入血脉,推算一下,他已经中了十几年的,或者更久。
十几年前,赵颐还是个小娃娃,他怎么会中这种毒?
洛书锦眉头紧缩,难道赵颐就是因为此毒而突然暴毙的吗?
赵颐的手动了动,洛书锦立刻卸针。赵颐只觉得脑门好似被门夹了一般,嗡嗡作响。
他痛苦的捂着头。
赵颐神情凝重的思索着,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这次毒发的有点诡异。
刚才他好像抱着一个大花瓶死命的亲,那花瓶柔软冰凉,他恨不得将它捏碎。
赵颐看着自己的手,他竟然还觉得手感不错。
好在只是幻觉。
“你醒了?”
洛书锦微笑着问道。
赵颐猛然回神,“你怎么在这?”
“还能为什么,拜你所赐呗!”素珠沉着脸,一脸不高兴。
“赵小公子可还记得刚才的事?”
洛书锦试探道。
若是他记得刚才的事,她的脸要往哪里放。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才发现她的罩衫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
她骤然脸一红,低着头不敢看赵颐。
“你不是逃了吗?怎么还成这样?”
赵颐噙着嘴角,捏着洛书锦的破烂的裙角。
“哼!还好意思问!要不是某个人从屋顶掉下来快死了,我家姑娘早就走了!”
素珠叉着腰,怕他不相信,还指了指旁边的瓦片。”
“多谢赵小公子相救!”洛书锦制止了喋喋不休的素珠,气的道谢。
她大概知道了,赵颐刚才定是以为她在里面,所以进屋相救,自己却中毒了。
“只是恰好看见,举手之劳!”赵颐尴尬的看向瓦片。
洛书锦心里却不这么认为,恰好看见用得着青天白日的穿着夜行衣出行吗?
以她赵家的面子,想来宴会,那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洛书锦没有揭露,但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公子可知道那屋里放了情花香?”
赵颐眉色一沉,怪不得他刚才觉得全身……
又看了看洛书锦,她这是在问,他为何准备了要救人却不知道屋里有情花?
好吧,他来赵家,确实是专门为了救她的。
可让他承认,他是不可能承认的。
他的脸有些红,故作听不懂,“我知道我还会进去?都说了是偶然经过。”
“话说,刚才我中毒,没做什么吧……”赵颐转过头,有些心虚。
“哼!”素珠扭过头来,正想说话。
洛书锦急忙插话,“公子只是从高处摔晕,自然是做不了什么的,况且,我已经给你服下解药,情花的毒大抵是无碍的!”
“嗯,如此甚好!”
赵颐有些有些难堪的站起来。
“公子还是将衣服扣好吧!”
洛书锦红着脸别过头,她刚才应该帮他把衣服系好的。
赵颐看了一眼,忙捂着因衣衫散开而袒露的胸膛,尴尬的转过身。
刚才他怎么就没注意到?
今日脸都被丢尽了,都是该死的情花毒!
没想到他赵颐在阴沟里翻了船。
“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洛书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