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小心。”白展扬一声惊叫。

    崔妍兮心中惊惧,下意识的朝后退,但,身后就是白展扬,退无可退。

    就在万分凶险时,程茜一脚踢过去,踢中男人的下身,男人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身体不由自主的拱起,手中的刀片落在地上。

    程茜捡起地上的刀片,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你这是想干什么?”

    这是要毁人家女孩子的脸吗?MD,这也太下作了,无耻之徒。

    话还没说完,那书生就大声尖叫,“救命啊,女官仗势欺人,女官杀人了,大家一起上。”

    其他书生目露凶光,朝两个女官扑过来,拳打脚踢。

    程茜力气大,练过一点拳脚功夫,但,只是花拳绣腿,不一会儿就节节败退。

    而,崔妍兮手无缚鸡之力,挨了好几下,她奋起反抗,拿着书本拼命砸人。

    白展扬上前护着她,大声喝止,“住手,别打了。”

    男人们见状,出手更狠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助纣为虐,一起揍。”

    现场一片混乱,引来无数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几个大男人围攻两个女孩子,太过分了吧,啥玩意。”

    “这两个女孩子自身有问题吧,为什么不围攻别人,偏偏只围攻她们俩?”

    “世风日下,现在的女人太不安分,居然当街跟男人打架,这是前所未闻,是所有女人的耻辱。”

    “你有病吧,这怎么能怪女人头上?”

    “女人就应该足不出户,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样就清静了。”

    “男人这是怕了?怕争不过女子?就开始拼命打压?”

    两方吵的不可开交。

    等守城军赶过来时,互殴的双方都受了伤。

    白展扬最严重,俊脸已经肿的像猪头,惨不忍睹。

    守城军眉头紧皱,“统统带走。”

    一群人被下了大牢,崔妍兮和程茜一间,几个男人一间,白展扬一间。

    崔妍兮眉头紧皱,“表哥,对不起,是我牵连了你。”

    白展扬的脸丑的不能看了,“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亲人,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你别怕,我们清者自清,不会有事的。”

    崔妍兮本来对这个表哥只是面子情,过得去就行了,但,他今日的表现让她刮目相看,看来,他还是念亲情。“谢谢表哥。”

    白展扬微微一笑,“谢什么,如果我有事,你也会帮我的,对吧?”

    “对。”崔妍兮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恩惠。

    白展扬柔声说道,“那不就行了,别想太多。”

    一边的程茜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白公子是绣花枕头华而不实,没想到,人品还不错。”

    她说的有些大声,白展扬嘴角抽了抽,崔妍兮笑着打圆场,“我表哥是个好人。”

    而对面,那几个男人还在破口大骂,越骂越难听,连皇上都敢骂。

    崔妍兮摇了摇头,这是自寻死路。

    “哎,我就不明白了,这些人到底发什么疯?”

    没过多久,礼部就派人保释他们三人出去,他们不但没罪,还维护女帝有功呢。

    临走前,程茜还故意气那些书生,“我们能出去了,你们呢?哎呀,你们的家人难道没有来保释你们?可怜啊。”

    崔妍兮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有可能是找不着门路,毕竟不是当官的。”

    一踩一个准,踩到了这些人的痛处,个个怒目圆睁,脏话狂喷。

    走出大牢,崔妍兮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看向白展扬,“表哥,你在看什么?”

    白展扬正回头看着大牢,闻声说道,“希望这些人受点教训,不要再口出狂言。”

    程茜冷哼一声,“陛下雄才伟略,岂是他们能指摘的?哼,多关几天才好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女帝怎么想了。

    谁都没有往心里去,过去就过去了。谁知,居然引出一场大风波。

    这一天,宁知微上早朝,文武百官有事说事,尽快将积压下来的公事都处理完。

    就在此时,有人通禀,“皇上,刑部有要事禀报。”

    刑部?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暂代刑部尚书一职的容靖。

    容靖扬了扬眉,他只是暂代,有大事才会介入。

    这些日子都在收拾战后那一摊子事,军队要重新打散编排,还要为东北西北两军筹备粮草,还要安抚民心,立国后的新政策一条条的制立,这千头万绪,忙着呢。

    “禀皇上,关在刑部大牢的那几个酸书生暴毙,无一幸免。”

    这话一出,现场一静,众臣神色各异。

    那几个酸书生跟苕华乡君的冲突,瞒不过他们的耳朵,但,这事有点敏感,涉及到女帝,大家只是旁观。

    宁知微的脸色一沉,“在大牢里暴毙?”

    这事她知道,但,一直是冷处理,不想将男女对立这种论调放在台面上议论,扩大矛盾面。

    几千年的思想不是她几句话能扭转的,她只能一再的宣扬,能者居之,能者胜之的理念,一点点的改变这个世界。

    “是。”

    容靖第一时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刑部的大牢自有一套体系,寻常人等进不去,更不要说动什么手脚。

    “就是说,内部出了问题,我来查。”

    宁知微微微蹙眉,“好端端的将人弄死,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

    又有人求见,“禀皇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刑部大牢暴毙这件事,大家都认为是……您干的。”

    消息这么快,他们才刚刚知道啊,这事不对劲。

    而且,外界是怎么知道暴毙的?

    宁知微面如沉水,“还有什么?”

    不管何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那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说您是独裁暴君,大肆清除异己,还要诛杀功臣们,收揽兵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姜朝,齐朝都有诛杀功臣的前例,不外乎功高盖主,或者是为了巩固皇权。

    通常开国皇帝是靠武力夺取天下,自然忌讳手下那班武将,生怕他们有样学样,自己帝位不保。

    这些人打天下时得用,但,天下太平就不需要那么多武将,除掉一批是惯常操作。

    “轰隆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诛杀功臣?

    这天要变了!

    宁知微蹙了蹙眉,这幕后之人其心当诛啊。